返回第四十三章 书会(1 / 2)析言破律首页

在宇宙的尺度之下,一切看起来都是渺小得微不可察的。

但是在古老的过去,在海洋与天空面前,过去的人类的个体同样也是渺小的。

对于人类来说,意义本身——

因为人类依旧如此存在,并且认定意义,那么也只好认为,意义只能说就是人所给予的定义。

正是有了人,才拥有了意义和宇宙。

宇宙之所以是人类所见的这副模样,正是因为如果宇宙不是人类所见的这副模样,人类就不可能出现。

看起来倒果为因的逻辑链条,只是为多元宇宙观下的世界观打了补丁。

但是在门庭之外,是否真的存在,超出人类理解和想象的“意义”本身呢?

在这种像是对死亡的恐惧一般,如潮水般侵袭的思绪当中,少正明华在感觉中能够领会的意义,则是自己无端坠入了无边无际的空虚。

就仿佛毒蛇在草丛中蜿蜒,又仿佛坠入深海,难以窥见全貌的庞然大物从身侧游过。

然后,若不使用恐惧与寒冷的文字来表达,而是在推敲中敲定了虚无。

那么也只是在漫无边际的夜色中,来到空旷的荒野,太阳向天空望去,更能够表达与虚无相关的意象。

可是,在宇宙之中,一个能级的定义与公理,在另一个能级,或许也存在一定程度上的兼容与共同之处。

所以,虚无的感觉,既可以是作为人类,就仿佛要在早春阳光中凋谢的桃花,为此感到痛苦的情绪般,仿佛赋予某种少见的质感。

诚然,自然也可以纯粹地,基于某种构型与反射,向他发出的某种预警。

他即将接触某种怪物而不可名状之物。

可是,他甚至无法将这种怪异的想法诉诸笔端。

这一种抗拒与厌倦的情绪,或许与伴随蜷曲的虚无,是相近的产物。

战车究竟要前往何处呢?

就仿佛列车要通往何处。

有形与无形的轨道之前,又是何物?

于是,他只能在这种空虚中,撕下了写满潦草文字的纸张。

然后,少正明华将之递给了屈泽川。

因为他是「泽」。

又是另一种怪异的想法,这是谁告知他时践行的回响,还是一种凭借想象的群体癔症?

说到底,这一切,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不都显得,不那么符合常识吗?

所以,为了向常识靠拢,为了给自己突如其来的行为给予注脚。

“送给你了。”少正明华补充式地对屈泽川述说。

战车开始顺着盘旋的山路向上攀爬,抱着剑闭目养神的屈泽川,他在少正明华将纸张递给他时,就感知到了细微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