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没想到妈会走的这么突然……”
对着客厅案台上李大莲的遗像拜了一拜,赵一铁一脸的哀痛。
拜完了,他回头看站在他身后的越芽,见她脸色发白,摇摇欲坠。
“哎呦,你怎么了?”他上前牵住越芽,后者支撑不住,倒在他怀里。
赵一铁瞬间就兴奋了,打横抱起她进了房间。
进了房间,把越芽一放在床上,他就扑上去对着她的嘴亲。
越芽的脑子里一片浆糊,只感觉令人不适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让她想起小时候不好的回忆。
她双眼迷糊,抬手推了推:“你走开!别碰我!”
只是她手上没有力气,软绵绵的,赵一铁以为她是在跟他调情,兴奋地不能自己,他扒光她的衣服,才发现她全身烫的厉害。
“原来是真生病了,我还以为你是故意引诱我呢。”
看到她神志不清,赵一铁起了恻隐之心,又给她穿衣服想带她去医院。
刚穿进了一只衣袖,他突然犹豫了。
“机会难得,生米煮成熟饭……以后,她孤身一人只有依靠我了吧?”赵一铁摸了摸越芽滚烫却更加柔软的身体,他咽了咽口水,把那只套上的袖子脱下。
欲望战胜了那一瞬间微不足道的良知。
“烧已经退了,今天吃完这两包药应该就能痊愈了。”
这个声音,是小区诊所的龙医生?
越芽猛地睁开眼睛,这是自己的房间,龙医生怎么会来这里的?
“我送你出去。”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他们没有发现她醒了,两人一同出去了。
越芽心里排山倒海,一个胖子压在她身上的画面残酷地袭来,她以为是做的恶梦。
她立马坐了起来,身上的秋衣已经被换过了。
“越芽,你醒了?”赵一铁一脸惊喜地跑进来,他抓起她的手,“你可吓死我了,你都烧到四十一度了!”
越芽把手抽出来:“赵先生,你乘人之危,还是男人吗?”
“你说什么呢?我们是你妈说的亲,名正言顺啊!”
“我没有答应。”
“你!越芽,你才病好了,咱先不说这个,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越芽恨恨地看着他。
赵一铁竖起两指:“我发誓!”
“请你走!”
“好好,你冷静冷静,可别气坏身子了,我先走了。”赵一铁一步三回头离开了越芽的房间。
直到听到外面大门关上的声音,越芽的眼泪才夺眶而出,她从床上下来,冲进浴室。
她洗了两个小时的澡,现在没有人限制她洗澡的时间了,可是她却开心不起来了。
从那之后,赵一铁隔三岔五来看她,都被越芽拒之门外。
小区里的人好像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了,风言风语传的甚嚣,越芽看起来混不在意,照样出去买菜。
其实,她的精神状态很不好,以至于好几次走过头了,走到隔壁卞晋家。
这样走过头好多次,有一次,越芽才猛地发现,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卞晋了。
病好了过去半个多月,越芽本来想出去找厨师的工作,可她自己现在十分害怕接触外人,她在想要不要继续做刺绣卖。
最近有一件令她开心的事,她发现赵一铁的耐性应该快耗尽了,他已经很不耐烦了,威胁她再不答应嫁给他,他就要她赔付李大莲收的十万礼金,另外还有他每次买礼品的钱加起来也有三万。
越芽只有赵茹给她的三万,另外十万她一下拿不出。
她跟赵一铁说以后会慢慢还,但是他不同意,表示要么一次性全款,要么嫁给他,只要她一天没还钱,他就每天来。
十二月了,今年的昆市更加萧索了。
晚上八点多,越芽戴着口罩,全副武装,从外面回来,快走到家门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
人影看到她过来,右手迅速藏到裤袋里。
“越芽,怎么这么晚回来?”
他怎么不去死呢?不是都说她是灾星吗?怎么克不死他?瞥了赵一铁一眼,越芽转身就走。
赵一铁几步跑过来:“哎,越芽,你别又走啊!”
越芽冷道:“那你走?”
赵一铁搓了搓手:“那当然是我走了,这不是你家嘛。”他说完恋恋不舍地走了。
看他消失在视线里,越芽才掏出钥匙开门。
今天终于见到他了。
在那个西餐厅附近蹲守了一个礼拜,终于在今天又看到他了。他好像也看到她了,只是并没有认出她,而且,他的眼神很不耐烦。
“我好笨啊!”今天他看她的那一眼,她当时戴着口罩啊!他怎么看得到她?
越芽认为第一次卓非寻没有认出她,是因为她化了妆,所以这几次她都是素颜,只是不想在路上被人看到,所以她戴了口罩。
为什么看到他了,她却忘记拉下口罩了啊!越芽捶胸顿足,懊悔自己的愚笨。
在外面呆了一天,路程一来一往都有近四个小时,越芽抵抗不住疲惫,累的沉沉睡去。
半夜,一个大块的黑影闪进屋内。
黑影飞快地扑过来,一手捂住越芽的嘴巴,一手迅速拿绳子把她的双手绑在身后。
“唔!”越芽惊醒过来,她奋力抵抗,只是对方力量太大,她完全挣脱不开。
黑影开始脱她的裤子。
越芽用尽全力挣脱嘴巴上的大手,狠狠地一口咬住它。
“嗷!!快,放,放,放开!”
黑暗中,越芽松开嘴:“赵一铁!你怎么进来的?”
赵一铁捂着手嘶嘶喊疼:“你真狠啊!”
“你怎么进来的?”
赵一铁在床边坐下:“你生病的时候,我配了一把钥匙。”
“请你还给我。”
“这么见外干什么,我……”
越芽很冷静:“钱我会还你。”
“你怎么还?我看这样吧,做一次让你抵五千块,怎么样?没准咱们日久生情呢。”
越芽声音低下来:“赵先生……”
“哎!”赵一铁以为她答应了,兴奋地扑过去。
“钥匙留下,然后,请你离开!”
眼睛适应了黑暗,又离得近了,赵一铁看到一双冷淡的双眼,那双眼睛的主人好像根本不把他当回事,他感觉特别不舒服。
“哼,你个婊子清高什么?都被我上过了!”他恼羞成怒撕扯越芽的秋衣。
越芽突然坐了起来,手上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她往床的另一边一滚,站到了地上。
赵一铁猝不及防,怔愣着看着对面绰约的身影。
“赵先生,你要么杀了我,否则,你再做这种事,只要我活着,我一定杀了你。”
几缕暗光穿过窗帘缝隙,打在越芽平静出奇的脸上,一双眼睛死人一样冰冷无波。
赵一铁吓软了,他悉悉索索从床上下来,但站在那里没动。
两人都没有说话,在黑暗中无声对峙。
“臭婊子,假清高!”
最终,赵一铁放弃了,毕竟他拥有太多,放不下。他理了理衣服,往外走。
“钥匙。”
叮的一声,金属落地的声音。
“扫把星!谁稀罕!”赵一铁啐了一口,“你这几天把钱给我凑起来,不然我告你诈骗!”
越芽双眼氤氲,赤脚站在冰冷的地砖上。
两天后的傍晚,越芽从外面回来,刚到小区门口,她就察觉到人们看她的异样眼光,内心虽有疑惑,她仍然面无表情地从他们跟前走过。
一到家门口,越芽才知道了为什么。
“欠债还钱!”四个红漆大字横贯在大门和墙壁上。
越芽背着双肩包,站在门外,她看着那几个字,眼神飘忽,好像她不是在看那几个字。
这两天,她一直在二中那间西餐厅外,期望能见到卓非寻。
昨晚她还奢侈了一把,住了附近的旅馆。
可是,见到他,她想说什么呢?昨晚躺在旅馆的床上,她终于想明白了,她只是想弥补自己年少时的遗憾,没有送出去的礼物,以及没有跟他说声的再见。
避无可避,脑子里蹦出了另外一张脸,她刻意不去想的人。她又想起了卓飞寻。
一想到他,她就难受到呼吸困难。她一遍遍抚摸着自己的手机,鼓起勇气按下“飞寻哥”,结果还是打不通。看来自己伤得他够深,他才这样吧?虽然她是逼不得已,但是伤到了就是伤到了。
昨晚她根本没怎么睡。
浪费金钱——这是今早退房时,脑子里自动跳出的想法。
此时,面前“欠债还钱”四个大字醒目地提醒了她,她还欠别人十三万,而她竟然还出去挥霍。
越芽露出一个恍惚的笑容,拿出钥匙开门进屋。
树下一个人看着她进屋,扶着树干的手紧扣树皮,他头上戴着黑色毛绒帽子,脸被口罩挡住,只露出一双浑浊泛黄的双眼。
丝毫不理那四个大字,越芽依旧一个人正常出去买菜。
小区里的人看越芽每天逍遥自在,好像李大莲倒是死的好了,大家对她是越来越不满。
有人骂越芽狼心狗肺,他们说李大莲虽然曾经对她不好,但是好歹没有把她赶走,让她一个孤女有地方落脚。
对于这些谩骂,越芽好像毫不在乎。
见写大字没有效果,赵一铁就天天开大奔到他们小区门口,拿着大喇叭在他们小区里喊“骗婚骗钱”。
他大肆宣扬李大莲伙同越芽一起骗婚,故意用越芽吊着他。
不知所以的人义愤填膺,不仅骂越芽,开始给李大莲鞭尸了。
越芽不再淡定,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就嫁给赵一铁好了,然后克死他。
不过就只是这么一想,她就生理不适,恶心的要吐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邻里会更加相信赵一铁?
他们这么多年的邻居了,抵不过一个身份显赫的富商吗?
越芽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出家门半步了,家里屯的菜快吃完了。
这些菜是在谣言愈演愈烈时,她在一个晚上偷偷出去买的。
自从李大莲死后,她感觉自己身心麻木了一般,仿佛一切都无所谓了。然而,她再怎么麻木,都招不住那么多人狠厉的眼刀。
晚上九点,越芽戴好口罩,把自己挡严实了,开门出去。
现在去还能买到一点菜,虽然不新鲜了,但至少这个时候外面的人不多。
一阵刺骨的寒风刮了过来,口罩都挡不住的严寒,越芽被风吹的往后靠在了门上。
她突然意兴索然。
为什么她还想着出去买菜?为什么她还要苟活着?为什么她还在想见卓非寻一面?才跟卓飞寻分手不久,她怎么就能这么想当然地去找另一个男生呢?
越芽想不通,想多了脑子又开始一片浆糊了。
这段时间,只要她去深究一些事,她的脑袋就不够用,胡作一团。
头哐哐在身后的门上撞了两下,越芽才清醒了一点。
这时,她隐约感觉身上在震动,愣了好几秒,她才反应过来是手机在响。
这个时候,谁还会给她打电话?
略带疑惑,越芽慢慢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是许久没见的卞晋,她放到耳边。
“喂?教授?”
对面声音艰难:“越芽?你可以来我家吗?我刚刚不小心摔倒了,现在爬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