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而此刻南直隶的严庆府上,却是传出另一番热闹的景象。
严庆的娘亲过五十三岁的大寿,严庆找到了南直隶最好的戏班,带着梅莹和孩子一起陪着母亲听了一整天的戏。
南直隶没有人来给严庆娘亲祝寿并不是因为京城发生的事情,而是严庆早就给王学夔请示过了,这一次不接待任何同僚。
除了王学夔和胡宗宪派人送了一份贺礼,其他暗中送礼的,严庆一律推了回去。
严林也从浙江赶回来祝寿,至于家里的生意,今天是严府上下,都不会有人任何提起。
严庆坐在娘亲的左边,梅莹坐在右边,老娘亲抱着自己的大孙子,祥和团圆、岁月静好,这种感觉让严庆很陶醉。
楼群伟从严府后门溜了进来,一脸的焦急模样走到台下面,望着严庆,待严庆看到他的时候,心中就长叹了一口气。
肯定是出事了!
看来这个生日是过的安心不了了。
“娘,儿子出去一趟。”
严庆告了一声罪,起身走向楼群伟,带着他离开自家的花园,边走边问话道:“出什么事了?”
楼群伟四下望了望,没人跟着,沉声道:“大人,京城发来了皇上的圣旨,王抚台升任京师吏部尚书,翟大人要调任京师刑部尚书,还有福建巡抚欧阳必进升任工部尚书。”
话还没说完,严庆的脸色就已经十分严肃了。
这是要彻底对南直隶动手了?
这位皇上也真有胆色,东南倭寇未平,西北俺答犯境,这时候敢对南直隶动手。
“走,去巡抚衙门。”严庆说着拔腿就要走。
严庆想着,这时候自己不去找王学夔,王学夔也许已经在派人找自己了。
“大人,慢着,还有一件事情,通政司通政使韩仕英被司礼监的公公打死了。”
“啥玩意儿?”
严庆的身子猛然一顿。
韩仕英?
这可是严嵩的心腹之人,严党的核心人物,位列九卿大员,被司礼监的公公打死了?
是皇上干的?
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严庆仔细一想,觉得此事背后似乎另有隐情。若真是犯下大罪,按照明朝的律法,完全可以公开审判,明正典刑,以儆效尤,何必让司礼监用杖罚来欲盖弥彰,显得如此遮遮掩掩?这让他不禁陷入沉思。
在明朝,法律制度严谨,对于官员的违法乱纪行为,朝廷通常会采取公开透明的处理方式,以此来维护法律的公正和权威。
杖罚作为一种惩罚手段,虽然存在,但通常用于较轻的过错,或者作为对某些罪行的附加惩罚,真的打起来,那便是可以或重或轻,因此一般用于变相的杀人方法。
严庆没有再多问楼群伟,具体的情况他这个层次必然是接触不到的,而且就算他知道,有些话,也不能从他嘴里说出来,因此赶紧让下人准备好了马车,直奔南直隶巡抚衙门。
刚进门,严庆就看到王学夔正忙着收拾自己公房里的信件奏疏。
“抚台大人。”
王学夔一转身,看到严庆,便笑了笑。
“锦年来了,快坐吧。”
“下官多谢抚台大人。”
“来人,上茶。”
公人很快替严庆端来了一杯茶水。
王学夔坐在严庆对侧,笑呵呵的问道:“京城的圣旨,锦年听说了没有。”
严庆拱了拱手:“下官正是为此事来向大人贺喜啊,听闻大人要升任京师吏部尚书,真是可喜可贺呀!”
王学夔晃了晃脑袋,捻了捻胡须,一脸得意的说道:“能够去京城伺候皇上,是咱们臣子最大的幸事了。”
顿了顿,王学夔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