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时候,背叛者都是主人最无法容忍的,这种行为被视为对信任的严重亵渎。
在权力的殿堂中,忠诚被视为维系秩序与稳定的关键。背叛,不仅破坏了个人之间的关系,更可能动摇整个政治体系的根基。
严嵩从西苑出来便直奔自家去了,严世蕃早就在书房里跪了两个时辰了。
“爹。”
“别叫我爹!”严嵩的语气十分冷漠。
严世蕃不敢起身,也不敢再随便开口。
“韩仕英死了,陈洪打死的。”
“儿子知道。”
“那你知道他怎么死的?”
严世蕃低着头,不敢回话。
“说!”严嵩大喝一声。
严世蕃低声回话:“他是替儿子死的。”
严嵩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谁害了他?”
“爹,儿子错了!是儿子杀了韩仕英。”严世蕃一头砸在地板上,啜泣起来。
“如果不是爹,今天死的就是儿子了。”
严世蕃说着说着,已经哭的泣不成声了。
“大明朝只有皇上有杀人的权利,你爹没这个本事。”
“是皇上让陈洪打死韩仕英的?”严世蕃惊愕的抬起头来望着严嵩。
严嵩瞥了一眼严世蕃:“这么多年了,你以为你爹是靠写几首青词才进入内阁的?你以为你爹是靠杀人才搬倒的夏言?你以为你爹是靠排除异己才坐稳了内阁这把椅子?”
“是皇上要用你爹!是大明朝还需要你爹!你明不明白。”
严世蕃垂下了脑袋,又仿佛想起了什么似得,一脸不解的问道:“爹,你不是让韩仕英销毁了严庆的奏疏,想把这事儿给淹过去?”
严嵩望着严世蕃轻嗯了一声。
严世蕃见严嵩没说话,自己仔细琢磨了一番后,立马咬牙切齿的骂道:“狗日的张冶,一定是他,还有那个严庆,他们穿一条裤子了。”
“起来吧,坐下慢慢说。”
严嵩一句话,便算是对严世蕃这次猜对了的奖励了。
严世蕃立马跳了起来,却没有坐下,在屋里来回踱步,双手掰扯着自己的衣角,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说道:“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全家。”
严嵩平淡的说道:“杀一个严庆并不能改变什么。”
“爹的意思是——斩草除根!”
“好,儿子这就去安排。”
严世藩刚打算走,又被严嵩叫住:“坐下。”
虽然心里不痛快,不过严世蕃也只得再次老老实实坐了回来。
严嵩望着自己的儿子,眼神中既有无奈也有深深的忧虑,他长叹一口气。
“去书架上有本小册子,很薄的那本,上面没名字。”
“是,爹。”
严世蕃虽心中疑惑,但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书架。
在众多的古籍中,他仔细寻找着那本父亲提及的小册子。
当手指触碰到那本薄薄的册子时,他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好奇,这书架他帮着父亲不知道整理了多少次了,然而,这本无名小册子却像是书海中的一颗隐秘珍珠,从未引起他的注意。
严世蕃轻轻抽出小册子,果然封面什么都没写,但看纸张和线条确实是近人之物,而不是久远的古籍。
“找到了?”
不等严世蕃打开翻看,便听到了严嵩的催促之声。
“找到了,爹。”严世蕃转身快步走到严嵩面前,将小册子呈递给严嵩。
“我不看了,你打开看看,坐好,爹问你几个问题。”
“是,爹。”严世蕃缩回了手,拿着小册子坐回了原位。
严世蕃一打开便见到了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显然这并非寻常的文学或历史书籍,而是一本描绘着古代春宫图的秘籍。
这让他瞬间愣住了,脸颊上不自觉地泛起了红晕,毕竟这样的内容对于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既是新奇又是尴尬。
“爹,你这是...”
“看完,再说。”严嵩厉声道。
严世蕃只好他快速翻阅了几页,发现书中不仅有图画,还有详细的注解和描述,而且似乎在讲一个故事。
因为翻得太快,严世蕃只是大概看到了几个人的名字潘金莲、李瓶儿、胖春梅,和一个叫西门庆的男人。
不过这个故事似乎并没有讲完,小册子很快就被严世蕃翻到了最后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