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2章 一个清晨,两个皇帝(1 / 2)这乱世,何以苟活首页

只听头顶“当啷”一声,一把宝剑将弯刀磕飞,她睁眼一看,是陪伴自己数月的婢女,此刻又救了她一命。

墨瞳刚刚赶到,便目睹了拓跋绍的恶行。她平生最憎恨恃强凌弱者和暗箭伤人者,拓跋绍正是二者的合体,怎能放过他,此时不行义更待何时。

墨瞳飞身过去,与婢女组成墨家组合,合力对战拓跋绍。两柄宝剑上下飞舞,拓跋绍那肥大的龙袍被割的伤痕累累,疼得拓跋绍嗷嗷直叫。

白鹭见主子有难,准备分身相救,只一个疏忽,便被宇文日的弯刀刺入胸膛。

宇文日毫不手软,拔出弯刀,迅即又补上三刀,将白鹭妥妥送入地狱。结果了鸟人,宇文日一个箭步过来,再找拓跋绍寻仇,虽然墨瞳二人足以对付拓跋绍,但他不想手刃仇敌的快意落入他人之手。

拓跋绍再如何哀嚎,也无人来救驾,他们能保住小命已属不易,哪有分身之术救援被废的皇帝。

“铁兄,留他性命。”多事的元同在圈外喊道。

宇文日得令,立刻收住招式,墨瞳二人也不再刀刀逼命,而是设法制服拓跋绍。拓跋绍拿到了护身符,全身热血喷张,使出了搏命的招式,对三人轮番劈砍。

面对拓跋绍的狠辣,三人开始只是招架躲闪。渐渐,墨瞳再无法忍受这恶犬,趁废帝亮出胸膛之际,一剑刺入其心窝。

拓跋绍一声呜嗷,“朕—死的—轰—轰—”,临终遗言还未说完,便轰的一声倒地,结束了罪恶的一生。

拔出宝剑,墨瞳盯着拓跋绍的尸首,脸上写满了释然。

元同挪步过来,“瞳妹,你为何要杀了他?”

“他就是一只疯狗,不杀了他,他便会把你撕碎。”

“一个活着的拓跋绍还有用,总好过一具死尸。”

“为何?”

“一个罪行累累的人,他活着,罪行便在,天下人便有机会拷问他。他成了死人,众人会选择原谅他,即便他生前罪孽深重,盖棺定论时,也不会让他十恶不赦。”

“你又跟我讲朝堂的鸟语,这与我无关。对我墨家而言,是非曲直明了,大是大非决不妥协,杀与不杀便是这大是大非,杀之即为兴义,留之则非我墨家。”

“行大义并非只是铲除首恶,而是要用恶首让世人知道善与恶。他活着正可做此大用,他死了便百无一用。”

“怎会是百无一用?他活着,可以拷问,死了,挂在城头同样可以拷问。至于如何拷问,你不用操心,朝臣们有数不尽的法子。反正他已毙命,神仙也无力回天。”

“你—”元同无语,无奈地摇摇头。

“他死了也好,免得再生枝节。我们自己人不能伤了和气。”宇文日说道,“我们还是快些过去,速速结果了那边的贼人。”

贼人已所剩无几,董谧加上四个鸟人,还有十数个小喽啰。拓跋绍毙命,董谧成了贼首,见大势已去,他要毕其功于一役,诛杀真正的仇人。

董谧抻着脖子高喊一声:“放下他人,合力诛杀元同。”

鸟人得令,舍弃各自对手,四道寒光奔元同袭来。对他们而言,这个能文不能武的人才是最大的坏蛋,除掉此人,或许能扰乱敌军,他们好借乱逃窜。两三丈的距离,鸟人们平日里只需一个弹指、一个箭步,而今日却异常艰辛,前有堵截,后有追杀。

宇文日与墨瞳默契得很,他们上前一步,挡在元同身前,各自选了一个鸟人,展开厮杀。宇文日与鸟人交过手,知道其厉害,每出一招都非常谨慎。墨瞳则不然,她素来不惧怕任何强手,面对鸟人杀招频出,数十招便试出了对方的深浅,而代价是身上的十余处伤口。

其他人等怎忍心让他二人孤军奋战,各亮武艺,来围攻四鸟人。好虎架不住群狼,鸟人左躲右挡,但很快便衣衫褴褛,大小伤口遍布全身。在群狼的撕咬下,鸟人折了羽翼,也丢了性命,与拓跋绍携手去了地狱。鸟人并未全军覆没,还有战力最强的雪號在苟延残喘,挥舞着弯刀抵抗群狼的啃咬。

“雪號,杀了元同。”董谧蜷缩在角落里,掉头已是旦夕之间,还想着与元同共赴黄泉,虽志不同道不合,却也是惺惺相惜。

雪號杀得满眼血红,扯下碍眼的衣衫,赤膊奔元同而来。人言置死地而后生,雪號将自己置于死地,但不求生,手中弯刀像一匹野马肆意狂奔,所经之处血肉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