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母担忧之声响起:“鸢儿可安好?我听闻……”
话音未落,尉迟已果断打断:“她安然无恙。”
此言既是回应母亲,亦是对己言说,更是向鸢儿传递坚定信念,语气决绝而笃定。
“她必会康复。”
坚信她必将重焕生机。
接下来两日,尉迟未曾踏入尉府半步,府中上下无人知晓他究竟在何处忙碌。
直至第三日清晨,照料鸢儿的月嫂轻轻叩响房门,预料之中并未得到回应,不禁轻叹一口气,推门而入,打算唤醒沉睡中的鸢儿——如今的鸢儿,已经无法自行醒来,需他人唤起,扶持起身,料理日常琐事,全然失去了自我行动的能力。
然而今日,她竟自行醒来,立于窗畔。
春日阳光金黄璀璨,洒在她脸颊之上,映出淡淡光环,嘴角似有若无地勾勒出一抹微笑。
月嫂一时愣住,这是多日以来,她首次见到鸢儿的笑容!
她欣喜若狂,以为鸢儿病情已有好转,忙疾步上前,走近才发现她在低吟浅唱,非言语交谈,而是咏唱一支曲调。
曲调独特,似歌非歌,婉转动听,透着江南水乡的韵味。
“泉州才子陈伯卿,送嫂离乡千里行,元宵潮州赏灯夜,偶遇五娘即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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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回溯至鸢儿跌落楼梯后的次日,青城陈氏府邸。
陈景衔自二楼疾步而下,途径管家身旁,未作停留,仅是从管家手中接过一件锦缎长袍,从容披挂身上。
陈家历代家主皆以平易近人着称,即便对待家中老仆亦礼数周全,然而此刻陈景衔的脸色却前所未有的严峻。
他快步走出正厅,身后齐高紧跟不舍,陈景衔冷冷吐出六个字:“预订飞往晋城的机票。”
齐高一愣:“少主,发生了何事?”
“尉府昨晚请来了大夫上门诊视。”
虽然他们已无法再收买尉府的仆役,但这并不意味着对尉府的动态一无所知,进出府邸的人物行踪,依然能够暗中窥探得知。
只是齐高不解,尉府请了大夫又有何干系?
陈景衔沉声道:“尉府中有另一位主人。”
一位真正的主人。
他俯身坐进马车后座,目光凝望着车窗外悬挂的“陈府”牌匾,那黑底金字,熠熠生辉。
自从在陈莫迁墓前拾得那枚铜钱开始,他心中便有了疑虑。
那三枚铜钱,曾是他教育幼时弟妹的游戏工具,唯有他们四人才深知其中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