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赫鸿最终还是默许了她的做法,因为就算挽回,也挽回不了了,另一方面,他有私心
商氏背后的势力盘根交错,他们的调查需要更一步进展
他从来都是这样,爱事业大于家庭,甚至是妻子女儿也可以豁得出去,不见棺材不落泪,如果没有实质性的危险出现,他永远这么固执
沈更在心中唾弃,拒绝千里之外的眼色,退却了沈赫鸿的话
沈赫鸿最终还是离开了,他没有再说有关商氏,或者有关桓氏
只是笼统的一句,有些许的沙哑
“注意安全”
沈更的妈妈受不了如此心惊胆战的生活,于是在七岁那年和妈妈定居在了法国,如果不是放心妈妈现在的感情状况,恰好学校又有交流活动,她也不会回国
她学的珠宝设计,是最璀璨,最耀眼里徜徉,寻求真我
她刚刚的那对耳环价值不菲,睫毛扑朔时那保镖已经离开了
“才不便宜呢,给沈赫鸿真是暴殄天物”
跑车的声浪翻过一场又一场,她反感心情不好的时候被更烦躁的事物侵略,于是唇一开合,正想口吐芬芳的时候
那扎眼的橘色跑车,在沈更面前噌的擦过,然后刺啦一声停下,风带起她的卷发,飞在海风的浪漫中
可发生的事却不那么浪漫了
桓池冷着脸,隔着一个副驾看向沈更,女孩儿很漂亮,丝绸礼服勾勒着纤细的腰身,头发被拆开,扬在肩头
她皮肤很白,脖颈上的细链添一缕清丽,挺翘的鼻有一点红,估计是冻得
他暗自惊艳,吐出的话吊儿郎当,却无悲无喜
“呦,妹妹,就是你——”
“大、放、厥、词、啊”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沈更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这跑车昂贵,又摆这么大谱
说这样的话肯定是桓家的人,沈赫鸿和沈更说过,桓家的几个孩子,最该远离的是那个纨绔小少
她偏不
她迎去一目潋滟,乘着晚霞里的满河星斗,继续挑衅
“看来不仅能力不行,人品也不行,还玩跟踪啊”
“桓、少”
沈更不知道他叫什么,只是冠了姓
“妹妹?我可是商家的妹妹”
“怎么,哥哥,你有何——指、教?”
沈更一边说话,一边微微矮身,压在敞篷跑车的檐上,唇色很艳
桓池猛的凑过身去,海上刮来的气流游荡在两个人之间
翻滚、辗转
桓池终于开口了,就在沈更将要破防的前一刹那
“敢不敢上来啊”
“光说不做算什么本事”
桓池将身子缩回去,卷舌发出一声脆响,他斜睨过沈更的脸色
撇嘴嗤笑
“不会怕了吧”
“小屁孩,现在给哥哥道歉,明儿在铂月给我端茶倒水,任我差遣——”
“我就,大发慈悲的,原谅你”
什么小屁孩,这回轮到沈更炸毛了,她一下子拉开车门
将那旺仔牛奶罐甩到他身上,稳稳坐好
“怕?”
“我沈更活了十九年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呢”
桓池猝不及防被砸了一下,将易拉罐放到不碍事的地方,准备等会扔掉
19?他也活了十九年不知道认怂怎么写呢
不过他没说话,只是借着余晖,一踩油门飞出去了
这是沈更第一次感受飙车,她的心跳的很快,在一阵阵声浪中,风驰骋过她的耳边,头发被吹的凌乱
她其实很害怕,只不过她不想丢了面儿,她身上还是单薄的礼服,在还不算太热的天,其实很冷
她瑟缩了一下,跑车的音乐电台很和桓池的风格
“????????????,
我不知道你装作纯真的瞳孔,
????????????,
你随心所欲地将我拿起又放下,
???????????? roller,
把我弄疯强制搭乘的的roller。”
桓池随着韵律点头打着节拍,修长的手控在方向盘上,单手打过转向
速度表上的指针几乎到达极限,沈更在朦朦胧胧的月下,落日慷慨剩余的橘黄中
看向他的面容,他的眉目看起来很冷,但最是玩世不恭
右眼下有一颗泪痣,看起来有一丝儒雅气,侧看鼻子很挺很优越,鼻梁很瘦,薄唇跃着银月光
沈更错开眼神,心砰砰的跳
已经不是害怕了,她想
“???????????,
总是上下动摇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