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棠夜里被背上一阵突然袭来的疼痛感惊醒,窗口上映着一个人影,只听那人开口道,
“我一时兴起想来看看你,没想到这么巧。”
谢允棠松了口气,披着衣服走到窗前。
“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喜欢在窗口边上站着。”
“我要回南郡了。”萧廷澈静静地看着她,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我要回京城,不顺路,不能送你回去了,你路上小心。”
“京城?你好不容易从那虎狼之地回来,为何还要回去?”
“北郡现在还不能被人扣上一顶造反的帽子。”
一阵似有似无的口哨声隐隐传来。
六殿下的后援来的还真是时候。
萧廷澈隔着窗户都能感觉到谢允棠的兴奋。
“你若有难,修书一封,我必千里赶来相助。”
谢允棠倏尔一笑,“你也多保重。”
送走了萧廷澈,等了一会儿便有人来敲门。
门口只站着花澈一个人,身后还有一大车箱子。
“辛苦了,这个赏你。”谢允棠拿起一个玉葫芦。
“这是沈大人给你的,我不能要。”等了一会儿,花澈看谢允棠还真就“虚心纳谏”了,“要不……您把那把七星宝剑赏给我?”
“你去拿吧,我验验货。”
箱子应声而开,满目的金银铜钱都闪瞎了谢允棠的眼。
角落里还放着一只箱子,却是满满一箱短打便服华装。
“姑娘,这……”
“为了节省开支自从回了北郡我就只换过两身衣服,没想到他连这都看出来了。”
谢允棠看着自己这一身灰扑扑的被划得破破旧旧的氅衣,心中复杂。
“把这些军饷发下去,死伤的家属多给些。”
偌大的戈壁滩上只有谢允棠牵着一匹马。
战场上死的将士已经够多了,谢允棠不愿因为她再多无谓的牺牲。
“今年的棉花是六殿下从龙溪郡王府手里扣下来的,有劳你亲自把他们运回来了。”
花澈却是笑道:“这些事容遥已经去做了。姑娘,此行艰难,还请带上我一起去吧。”
“将军,二姑娘回去后定要被卸了兵权,那她这么长时间的努力便全白费了。”
“无妨,她在军中的威望已经立下。倘若那些老东西眼睛还没瞎,经此一役,应该再无人会质疑她了。”
“姑娘要是再想回来,恐怕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谢清河停了笔,冷声道:“如果要她嫁给一个无能之人,那我只能殿堂之上亲自质问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