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部门工资高？”

“……出外勤的组呗，进遗迹的工资更高。你壮烈了还能算个烈士呢。”

“那还是咱医疗二组好。”何野立刻认怂。

何野原以为体检会很复杂，结果出乎意料地简单。她躺进一台像CT机的大型机器里，被一道光圈扫了几圈就算结束了。机器边的操作台上就一个工作人员，显然是小丁的老熟人，还跟小丁聊着家长里短。

“她的右眼看不清了，帮忙重点检查下。”

“右眼，你把眼罩摘了——对，别眨眼，马上就好——”

何野爬起来，操作台上已经吐出一长串打印的报告。操作员心不在焉地翻看着报告，“身体情况没啥问题，血脂高了点，要加强运动，骨密度略有不足，多晒太阳补钙和维生素D，胸部有俩良性小结节，问题不大——”

何野松了口气，这结果跟自己去年的体检报告差不多——

“咦，能量均值为0，也没波动。”操作员疑惑了起来，“报告不是说你觉醒了吗？你这全身没有一点能力的迹象啊？没搞错吧？”

这简直是当头棒喝。何野一下子脸红起来，顿时有种靠假文凭找到工作后被揭穿的羞惭。

小丁瞪大眼睛，“不可能！她能看见结界！不觉醒怎么可能看得见？”

操作员眼里的狐疑更重了，他继续往后翻着那一长串报告，“噢，眼睛是有一丁点能量波动……平均值只有0.6……集中在右眼……奇怪，你们过来测一下右眼的详细数据。”

何野小声问小丁，“0.6是什么意思？”

小丁叹了口气，“0.6都可以算做测量误差了。一个普通人来测，可能也有这个数。”

何野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她乖乖坐在另一台像验光机的东西前，听操作员的指令转了几圈眼珠子。右眼的近视明显加剧了，何野看了一会儿就头晕起来，还直淌眼泪。

机器又吭哧吭哧地吐出来一长串纸张。操作员脸色稍稍缓和了一点，“恩，应该不是误差，右眼的能量值虽然不稳定，但是峰值能达到1.5，应该是有低阶能力。右眼是不是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额，目前只看到结界。”何野有点尴尬地说。“是用左眼看的，右眼突然近视了，什么也看不清。”

“嗯，能力的副作用也有可能，看看详细的检查指征。”

三颗头颅一起凑上来研究着报告上那一长串标着“异常”的描述：

裸眼视力0.1；角膜曲率异常；晶状体结构改变；虹膜形态异常；视盘形态异常；眼底成分不明沉积物；水平视野范围290度（参考值200度）；垂直视野范围150度（参考值135度）；色彩失真；残影范围；极度干眼；动态视力20/40……

操作员一脸疑惑。“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数据。”

“除了视野变大了，其他全是坏处啊……”小丁咳了一声。

好坑爹的超能力……只是把人变成能看见结界的超级近视眼吗？何野郁闷地问，“还能治吗？”

“说不好。能力一般不会改变人的生理结构，除非你是变身系。看看‘玄机’的辅助分析——”操作员又捣鼓了一会儿电脑。

“玄机的结论说，‘患者的眼睛结构表现出与鱼类眼睛相似的特征，包括角膜曲率异常、晶状体结构改变、虹膜形态异常、视盘形态异常及眼底不明沉积物。患者的水平和垂直视野范围均超过人类正常范围，显示出广角视野能力。色彩失真、残影范围和动态视力偏低等现象也符合鱼类眼睛的特性。综合来看，建议患者适应水下生活’……”

“噗！什么狗屎！”小丁打断了操作员。“还建议患者适应水下生活，你们的玄机版本多久没更新了，到底靠不靠谱？”

“什、什么意思？”何野从听见“鱼类眼睛”开始就大脑一片空白，她的额头冒出冷汗，耳朵里只能听见自己心脏鼓动的声音，几乎没听见两人在说什么。

“害，这就是胡说八道！”小丁看出何野的脸色大变，赶忙安慰道，“你一个人，怎么可能长出鱼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