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
大夫收回诊脉的手,摸了摸山羊胡子,“从小姐的脉象来看,幼时便体虚,而最近应该发热过,且持续高热不退,导致头部淤积,伤及根本,时时疼痛,或有性命之忧。”
宋母面色一变,扯着手帕,急忙询问:“大夫,那该如何医治?请您一定要治好小女。”
大夫仍然抚弄自己的胡子,一副不想言语的模样。
宋母越发焦急,眼里泪光点点,“小梅,身体不适怎么不早些和娘说?还跑去那宋府。”
宋欣梅不敢回答原身不说是因为没命说,至于去宋府,能说她因为好奇而忘记身体不适吗?
“母亲,您别急。”又看向大夫,“大夫,我这头还能治?”
“能治是能治,只不过不好治,要用不少金贵的药材长期调养,再配上多次针灸,方可治疗一二,而且还不能保证治好,有无后遗症。”
宋欣梅没想到原主伤的这么厉害,不等她回答,宋母急着说:“不管用多贵的药材,请您一定要为小女医治。”
大夫这才取出纸笔,写出药方。
“先按这个方子抓五副药,之后看情况换方子,每隔两天去容善堂进行针灸。”
宋母接过药方,见其中确实有几味极其贵重的药材,仅是一副药就要十两,顿时抿紧下唇。
“多谢大夫,文月。”
宋母的陪嫁文月姑姑拿着一个荷包过来,交给大夫。
“还请大夫多多用心,尽力治好小女。”
拿到丰厚诊金的大夫满意了,“老夫定当尽力而为。”
文月姑姑将大夫送出去后回来,见宋母眉眼低垂,搂着宋欣梅流泪,安慰道:“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
捏着帕子,宋母叹气道:“希望如此。”
片刻后,宋母下定决心。
“文月,帮我照顾好彻儿,我带小梅去一趟赵家。”
“夫人要去看望老夫人?”
宋母摇摇头,艰难的开口,“我是去向母亲求助。”
宋母一路上没有说话,偶尔看到宋欣梅便叹口气。
下了马车,宋欣梅看见牌匾上写着赵府。
和自家府邸相比,这赵府的地段更好,道路宽敞,周围有人往来,更加热闹。且大门宽敞,有小厮守门。
“这位夫人有何事?”守门的小厮拦住宋母。
“你们竟然不知我是谁?”
“奴才不知。”
宋母不满,指着头顶的匾额道:“我是这赵家的大小姐,现在回京,我来见夫人。”
奴才有些疑惑,但回道:“可是夫人今早去了青山寺礼佛。”
宋母转动手里的玉镯,“那夫人何时回来?”
“这奴才不知。”
宋母被人拦在门外,想见的人也不在,一时不知是回去等,还是去青山寺。
忽然,有人远远喊了一声。
“大小姐,您回来了!”
宋母闻声看去,惊喜道:“苏嬷嬷!”心里却是疑惑,苏嬷嬷贴身照顾母亲,母亲去礼佛,为何留苏嬷嬷在府?
苏嬷嬷小跑几步,未看小厮的疑惑,激动之余夹杂着水光,又恭敬的行礼,“大小姐请随老奴入府。”
宋母点头同意,牵着宋欣梅随苏嬷嬷入府,倒是宋欣梅回头去瞧,瞧见小厮互相耳语,随后朝她们一行人嗤笑。
随着游廊左拐右拐,几人进了一座小院。
面对局促的小院,稍显陈旧的小院,宋母问:“苏嬷嬷,这里不是母亲的院子,为何来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