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情,有时候就像是个包袱,一个永远都甩不脱的包袱。
但易寒宇至少目前是不用顾及这些的。
他只是突然眉头一展,口中轻呼:“我来试试!”
人随声起,声随剑出,他扭腰一折,也未看清他的身法,人已如一点流星飘飞出去。
但当他一剑刺死一只妖兽时,吴呆却制止了他,摇头对他说:“不急,这世上很多事都是不能急的,你且将你的心思留待日后便可。”
易寒宇不解道:“为何要留待日后?”
吴呆道:“因为我已与兽互猎完毕,接下来要你看我变戏法。”
易寒宇道:“变戏法?”
吴呆也不急着回答,而是身形又飞向妖兽,飘忽不定,左一下,右一下,蜻蜓点水般,不断追赶那些还在四下里乱窜的妖兽。
不多久,妖兽就被他牧羊群似的,赶成了全部奔走在一条直线上。
“哈哈,小子,瞧好了!”吴呆样子十分得意,也不亮出兵器与招式,直接就是一拳击打在最后面的一只妖兽身上,口中哈哈大笑道:“我的戏法来了!”
“砰!砰!砰!砰!……”
一连串的巨响过后,奇观出现了……
在易寒宇细瞧的视线中,被吴呆击中的那一只妖兽毫发无损,可奔跑在前面的那些妖兽,有一只算一只,却已悉数轰然离地高飞,而后在惨吼声中摔落下来。
眨眼间,所有摔落下来的妖兽都已四仰八叉,有的已经死透了,有的还活着,但那些还活着的也已站不起身了,只能在地上打滚挣扎。
看着天女散花般掉落在地的妖兽,就像看着自己满满的杰作,吴呆无视了最后面仍在活蹦乱跳的那一只,两手叉腰,越发哈哈大笑着,眉飞色舞道:“哈哈哈……怎样?这戏法好玩吧?你看看,我甚至都没碰前面那些妖兽一下,也没有隔空击打它们,更未释放任何真元偷袭它们,但它们就自己飞起来了,哈哈哈……”
他一得意,就开始忘形:“哦,对了,还有地阶功法和武技,来来来,老头子我多的是这些玩意,都给你,都给你,哈哈哈……”
他一忘形就又恢复了那种浪荡不着调的模样:“令牌已到手,脱困指日可待,哎呀,这么一来,我不久之后就可以到外面的世界随意闯荡了,就要紧的是该到青楼里和赌坊里闯荡闯荡......”
他一不着调就接连不断:“哎呀,那青楼里的姑娘,那身材,那脸蛋,关键是那胸部……嘿嘿,当她们见了我的时候,定会心中欲欲,喜极而泣,娇躯一软,就跪下来,然后就求我带着她们远走高飞,因为她们实不想再做寡妇了,只想做我的新娘子,哎呀哈哈哈哈……”
易寒宇的脸色忽又像来时那样,一下子变得黝黑黝黑的,手上虽接过一大堆的功法与武技,嘴角却在忍不住的直抽,眼皮子直跳,这老货又回到欠扁作死的状态了,让人见之就有种很想要一脚踹上去、踹死他的冲动!
这老家伙实已被恶习浊气萦绕,竟是全身上下都没有一根雅骨啊!
看着已经飘得无边无际的吴呆,易寒宇不禁想到押镖的镖客们经常唱喏的几句话:“断了腿脚也要喝几碗!卖了大牛也要赌几场!寡妇的门前偏要走几趟!”
唱喏很俗,人却更俗,自称为英雄好汉的人最俗……
但他也只能这样想想,他更多的还是在惊诧眼前那老货的“变戏法”。
他观得十分清楚,这不着调的老货的的确确是没有触碰那些已经飞起来的妖兽,也未有使用任何不明手段,仅仅只是平平推出一拳,击打在最后面那只妖兽身上,这还真的跟变戏法一般无异。
一戏勾起万般念。
对于武道上的东西,他总是充满了兴趣。
对于充满了兴趣的东西,他总是想方设法去得到它。
好奇了一会儿,也沉思了一会儿,他竟参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干脆与那不着调的老货一起笑:“哈哈,这戏法的确好看又好玩,我也想玩上一把,你能将其中的窍门跟我讲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