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少正明华这个人,他的家族是引线人,他作为宗子即使能臣之后,又是忠臣遗孤。”
“想必他的家族、宗族和世系,都想要让他成为长史这类国之长吏,你认为他会是穿针人,还是引线人呢?”
“我只是在清谈的学生,至于宗子之类,更是尚无定论。”少正明华如此回应。
“这就是阶段性的总结吗?”钟黄离自问自答,“那我就是罗织罪名的枢机。”
屈泽川接续道:“我是恃强凌弱的剑客。”
少正明华答道:“我是一无所知的学生。”
钟黄离微微颔首,似乎是在回忆些什么。
“所谓的天下,所谓的国人,其实不也是与我们类似而又有不同的人组成的吗?”钟黄离结束了回忆。
“就是人与鬼这类非人之物间的区别,往往也不会比天地之间的距离更加遥远。”
“期许圣人自然是可以期许的,但我们却往往没有这样的好运气。”
“我听闻按照世界树协定的内容,即使是使用主岁来纪年的土地,也应当用他们圣人的诞生与入灭,来制定地方性的历法。”
“但是在大多数情况下,我们却并不能与圣人同行,而只是仿佛跟随曾经穿过雷区战车的辙印,勉强将存在拖延到,或许还会存在的下一个世代而已。”
“于是乎,我们所知的世界,往往还是依靠这种所谓的迹来组织。而这种迹缠绕起来,大概也是可以称之为缘的存在吧?”
“不正是这一种缘,将过去与现在系缚在天下之中吗?”
“在下一段内容中,在胜利与失败,战争与和平之中,血缘、地缘和产缘,难道不是被勇者所追逐的白鹿吗?”
“我听闻说,市场也是一种公共产品,而在市场之中建立起来的产缘,往往围绕价值规律运作。”
“但是产缘这一条大河的水系,在过去却总是被血缘和地缘组织起来的利益集团干涉。”钟黄离也仿佛河水般滔滔不绝,他的姿态比内敛的屈泽川张扬些。
“堤坝阻碍了水流,势必会造成比起其所创造少数人所得利益,更大的损害。”
在钟黄离讨论这种损害之后,屈泽川理所当然地将话题承接了过去。
但仿佛他性格与言语之中的,或许存在的诸多违和和偏差之处般。
屈泽川对话题的展开,往往显得相对平缓,在为了贴近事实的过程中,因为对断言的补充和怀疑,使得他的言语,并不具备哪一种足够刺穿人心的力量。
或许,他本来也并不追逐那一种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