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还不简单。”布衣琅小姐打了个响指。

几个身着燕尾服的侍卫便过去架住了林夕。

布衣琅小姐拿扇子抬起林夕的下巴。

“你皮肤真不错……”

布衣琅小姐声音温柔着，“别这样看我，低下来。”

“你长得特别像电视里的人。”

“我大概见过你。”

“跪下。把我哥哥惹急了可不好。”

“我不会。”林夕补充，“不好意思。”

扇子稍稍拍打林夕的脸颊，“你一个奴隶究竟在别扭什么。”

“对主人恭敬行礼问好，并取悦主人，这不该是你们进教育所上的最重要的课吗？”

林夕认真道：“我们上的最重要课的是历史。”

布衣琅小姐噎了片刻，“……什么？”

“教历史的是伊斯隤老师，这个是她说的。但我喜欢雅格丽老师，所以我觉得最重要的是吉利丁语。但其实，我两个都喜欢，所以这两个都重要。”

“哦，你们居然还有资格上这个，看来你们生活不错，并非传闻中那么需要捐款，明天去就跟妈妈说。”布衣琅小姐笑着，声音变了个调，“不过，我很好奇，你所谓的学问课程，能让你填饱肚子吗？”

林夕没有立即回答。

“看来是不能啊。”布衣琅小姐越发得意了。

“所以，你学这该死的东西并无用处，学着乖一点，听听主人的话。”洁白的羽毛扇遮住笑起的下巴脸，只露出星辰一般耀眼的灰眸，“我对你有些兴趣，做我的小狗吧。”

“好了好了，你怎么跟她扯那么多废话，我们快没时间了。”

“布衣琅小姐。”林夕轻轻喊。

布衣琅小姐微笑看着。

“食物，我可以获得，不需要当小狗。”

“吃的估计都是烂菜叶，我可是看过你们厨房的，真叫人恶心的东西，也不知你们是怎么吃得下去的。”

“书上记录好多东西，我学会了抓鱼，找果子，我可以吃上好多。”

布衣琅小姐迅速说了一句，周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邦德少爷不屑翻了个白眼，“soni， buyila.”

“ai fak sonr inst.”布衣琅小姐轻松笑了笑。

“什么？”林夕没听懂。

布衣琅小姐微眯起眼睛，和邦德少爷一样。

“你是哪来的？”雅格丽小姐摆着手指数，“让我猜猜，志慧，地月，虹湾，……莫里，不会是中心城吧？”

这回，轮到邦德少爷说了跟布衣琅小姐刚刚一样的话。

“算了，管你是哪的，既然来到了柏雾，就得遵守柏雾的规矩，比如现在，我让你跪下。”

“不会。”

“可你别无他选。”

布衣琅小姐挥挥手，几个人过去围住了担惊受怕的女孩们，女孩们穿着单薄的睡衣，挤在一起抱团取暖，有人胆怯望了林夕几眼，眼睛骨碌碌地像黑夜屠宰场的羊。

林夕看见了阿花，下一秒又被布衣琅小姐遮住。

“看来这里面还是有你的好朋友啊。”

林夕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呐，你现在的跪下，是为了换你朋友的脸，甚至是……”布衣琅小姐拿扇掩脸，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应该知道的。”

“知道什么？”

“我哥哥有些狂躁症，他这么下手，你不会还想装疯卖傻吧。我们都是女人，我可知道你装单纯的小心思。”

“什么？”

“你们的命，对我们来说——”

布衣琅小姐垫脚，樱桃小嘴附在林夕耳旁。

“一文不值。”

林夕眼睛依旧静静的，但在月下藏不住红光。

阿木惊讶一瞬，右手抚心，单膝跪地，朝向林夕。

全场惊呼。

“这是要干嘛？！”

可接着，中间几个男孩也莫名其妙跟着下跪，其余几个女孩也是一副单膝跪地的朝拜姿势。

阿花早醒了，刚刚是偷偷将手中一块石头腐化出锋刃，悄无声息割开了绳子，又帮周围其他女孩也割开了，大家假装没看见那黑色的浊液和淡淡的腐蚀腥臭，不约而同地低头守着这个秘密。

邦德少爷回头看着这些异样，心跳陡然也加速了些，布衣琅小姐与之相对视，兄妹俩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好了哥哥，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吧，我要走了。”布衣琅小姐转身就从暗门离去。

阿花也预感到不妙，不管了，起身拉着阿木就赶紧从林夕刚刚进来的阳台门逃跑。

侍卫赶紧抓住那些试图逃跑的女孩们。

“一刻钟马上就到了，邦德少爷。”林夕眨巴眨巴眼睛，红色瞳孔里透着似见非见的纯粹。

“那个管家，拿着电锯。”

嘭咚，嘭咚，……

“从森林里来，带着松香，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