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两秒……十秒，皮鞭没有落下。

女孩们稍稍睁眼。赫人的皮鞭停留在空中，稍稍在空中震动起涟漪，泛不起波澜。

“啊——”

几个小姐闻声过来，身后带着一批“有意向的男仆”。

“该死！松手啊！”

林夕松了手，又朵过皮鞭，当场扯断。

那位少爷看着散落在地的四段皮鞭，嘴巴时僵硬着张大又缩小，嗓音颤抖，“我的……牛皮皮鞭……”

少爷踢开这该死的东西，又朝林夕做了个抹脖子动作，灰色瞳孔闪烁着奸恶，“你完了！”

“怎么了，邦德，……诶，这该死的女仆是谁？”

邦德少爷依旧死盯着林夕，恨不得盯出一个洞。可林夕脸上毫无波澜。

邦德少爷转身就要去车里，“我的宝贝呢！？拿来啊！！”

“少爷，别冲动……”从校长室出来的老管家轻轻说。

邦德少爷犹豫片刻，停下，又撞开老管家直冲校长室。

“妈妈，我们撤资！我们不该把钱花在这种反咬人的恶狗身上！”

声音穿透了残破的墙。

一时间，门外开走了两三辆汽车。

“撤资！”

“撤资！”

一时间，又是别扭，又是低头，骂骂咧咧的校长让林夕站在大众面前让大家指责，但那些孩子都没有像原先那般听话，校长就让孩子们饿了整整一上午，只是本来胃里就疼，这样站着有些孩子撑不住就晕了，林夕从台上下抚那个女同学时，被万夫所指。

林夕疑惑，回头看了一眼，但雅格丽小姐和阿花都不在。

一下午，有人喊林夕又失踪了，不过现在没人吱声，默默低头吃着碗里的汤水粥。

夜晚，几个黑衣人墙翻进来。

“抓哪个？”

“高个子，长头发。”

几个女孩在睡梦中被捂上了口鼻，还没来的及惊呼就又迅速昏睡过去。

“废物！废物！一群废物！真是该死！”

“邦德少爷，您消消气，说不定还有几个是在别的地方呢。”一身着单薄长裙的女仆在邦德少爷耳旁安抚。

邦德少爷眼睛眯了会，随后过去一跤踹向那两个黑衣侍卫。

“废物！”

“废物！”

两个黑衣侍卫匍匐在地，声音哆嗦，“邦德少爷，我们，我们真的是拿地图找遍了所有的寝室，这就是所有能符合您要求的姑娘啊。”

“那怎么没那个贱货？！……等等！去，重新找，短发也要，说不定她下午怕我找她，就把头发给剪了！”

“是……”

“等等！还有矮的，说不定她睡觉时刻意把腿折了，该死的！她怎么能如此狡诈！还好我机智，听见没，矮的都要！”

“这……”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

“快去啊！听不懂本少爷的话吗？！这次再找不到就别回来了！”

“是，是……”

于是，等雅格丽小姐半夜查寝时，整个女寝的女生离奇失踪——原先一直失踪的那位正穿着黑色斗篷雨衣从门外姗姗来迟，瞟了一眼雅格丽小姐，疲惫说了句“晚上好，雅格丽小姐”，然后坦然自若找到自己的床位，脱下雨衣变便睡下。

雅格丽小姐从震惊中缓来，又惊讶指道：“哈尔满！”

林夕揉了揉眼，从床上坐起，“唔？”

“哈尔满，你把她们带到哪里去了？！”原本温和的雅格丽小姐这时声音有些暴躁。

林夕也意识到不妙，拿过衣服穿起，“怎么了？”

“平时我纵容你，但你也不能拿其他同学胡闹啊。”雅格丽小姐指着那些空空如也的床位，“你看看，除了你，那些姑娘们都没回！”

“……”

“赶紧，你把她们带到哪里去了，我们现在去找回来。夜晚对姑娘太危险了，不准再拿这开玩笑！”

这也不能怪雅格丽小姐现在这般急躁，本来今天早上就不顺利，被训斥和克扣资金的也不止学生，一天都在接受批评教育，这次惹了一个远道而来的大门户，连同几家也算是一并惹了，明天说不定又衍生一堆乱七八糟的事。今天晚上她也没睡好，好不容易睡着还被噩梦惊醒，结果现在突然一晚间查寝还真出了问题。

林夕有些不知所措，“对不起？”

“别对不起，带我去！”

“我……不知道。”

“你还要欺瞒我吗，我的老天爷，愿战神卡利斯保佑，愿战神卡利斯保佑，保佑！……”雅格丽小姐急得哭了，干脆躺在床上，抬手掩泪。

苦的。

黑夜下，林夕的眼睛闪烁着异样的红光。不过，没人捕捉。

林夕深嗅一口气，眼中红光更甚，最后看了雅格丽小姐一眼，又迅速离去。

“该死！该死！该死！”

温馨暖色玻璃橱窗里，不知道骂了多少遍。

面包，衣服，木椅，沙发枕，被甩得到处都是。

“邦德少爷，我们真的抓来了每个姑娘！”

“我要的不是这个！是那个！你们这群蠢货！”

啪嗒一声，阳台玻璃窗打开了。

屋子里烧着壁炉，来人顺手关上窗，呼出一口白气。

“哈尔满！”有姑娘认出来。

林夕拉下黑色斗篷。

邦德少爷咳嗽几声。

“哦，哈尔满，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