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重病的人(2 / 2)饥饿谴责首页

温斯顿想走,但人潮不太能让他轻易离开,于是就和红发男子谈话消遣。

“除此之外?”温斯顿说道,“它叫海明威,起码也要会用猎枪,或者用笔写字对吧?”

“呃……”红发男子思索了好一会儿,“它会说话,也常常会像宠物小精灵一样重复自己的名字。”他顿了一顿补充道,“也就是……海明威·海明威。”

“你教它的?”

“会说话是它的天赋……我只教过它重要的事要重复三遍。”

“有意思的宠物。”温斯顿为了不让事态朝神秘主义和异常生物见闻方向发展,迫切想找一个谈话的间隙从中脱身,于是他将从医院顺来的报纸塞进红发青年的手中。

“嘿!别着急,阴郁小子!”红发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温斯顿寒酸的着装,并晃了晃手中的帝国币;“要不要我们玩个游戏。”

“我不需要钱。”

“但你需要治病,朋友。”

“你怎么知道?”

“这是一份胃部医疗杂志。”红发青年假装翻了翻那份医疗杂志;“你身上还散发着医院里那股消毒水的味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从东边那条街走过来的,穿得这么搓估计病得挺重,重病那所三流医院可不太能治好,而高级医院的费用你大概率也负担不起。所以你要不和我赌一赌。”

“和你赌?”

“只要你赢了。”

“我就治好你的病。”

红发青年不像在开玩笑,态度十分认真,他谦恭地朝温斯顿伸出右手,后者表情犹豫了一下,最后握了上去。

令人奇怪的是,在这样的热天午后,这只手相当白皙,触碰起来竟然比马鲛鱼的皮肤还要光滑冰凉。

男子笑道;“我叫滑舌。”

“温斯顿。”温斯顿记住了这个名字,听起来像是东洲人,脸长得却比他还要白净,头发微微卷曲,天然地垂散在下颌附近,看起来真像个女人。

“怎么赌?”

滑舌的目光像蛇一样从周围人群上方游离,沿着房子慢慢攀升,随后也盯上了楼上那个黑点,他的语气变得狡猾;“人生就像雨滴,疯狂就像地心引力,现在只需要轻轻一推。我来到这边之后,发现这个城市的人实在太疯了!”

“我去过某些寒冷的地方,那里的土著会在冰面打出气孔,把钩子绑住鱼线,再钩上诱饵,把末端插进冰面深层,就这么坐在冰面上等个几十个小时。

只要有东西上钩,他们就会呈现出一种匪夷所思的蛮狠力量。我目睹过他们把一条还在水下一千来米徘徊的睡鲨硬生生拽上来,从黄昏拉到第二天深夜,就那么拉着绳子动也不动。估计那家伙在水下活了两百年第一次见到那么疯的,当然最后是人类胜出。”

“那……然后呢?”

“吃起来很有一股历史的沉淀感。毕竟……人家活得比百年战争打得还久,比我看侏罗纪电影的续作还要漫长。结束得却如此迅速,两个世纪,你知道这对格陵兰睡鲨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以这个种族的生存周期来说,两个世纪可能还仍踏马是单身,如果我能提早知道我之前吃的可能是童子鱼,那我肯定把鱼肉带回来送给我农场的朋友。”

“腥吗?”

“用来喂狗刚好。”

“喂狗?”

“够雪橇犬吃两周。”

话题终结了,但滑舌像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在耳边喋喋不休。

“但愿救护人员能早点来布置安全网。”滑舌说道;“你觉得有用吗?”

“比马奇诺防线有用得多。首先以这个角度来看,那人甚至不用坠落地面就会被下面的护栏或者阳台刺穿,抑或是被墙壁外围的凸起撞得粉碎。”

温斯顿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谈判专家就算来了也希望渺茫,根据经验来说,站在四楼以上表面这个家伙还有点决心,其下的楼层只能叫做风险蹦迪。”

随即,他用指头缓缓指向那个黑点偏下的一点位置,“不过这位女士喝了酒,还站这么高,假设她是位刺客,地面也上没有草垛。从这样高的楼层跳下去的话……那可真是一场精彩的重开。”

“你的意思是?”

“救援人员白跑一趟。”

温斯顿的观点显而易见,滑舌却有另一个角度的看法。

“据我观察她是一位母亲,并且明显过了哺乳期,很可能就住在这其中一间房子里。

瞧,她脸上的淤青或许证明此前遭受了一段暴力对待,胳膊和肩膀上还有浅浅的抓痕,不像宠物的,或许她保护住一个孩子,后来却被人强行掳走。”

“家暴?”

滑舌继续说他得到的线索;“相反,她是寡妇,

无名指上还戴有戒指,住在贫民窟附近,如果是家庭暴力,那戒指早就拿去换钱了,再者,那是一枚金戒指,根据这附近的犯罪率来看,明显展露出来显然是不合适的,所以她用些颜料涂成了银色,使其看起来像商店里的廉价铝制品。她的丈夫可能已经死了,如果是家暴,那戒指不可能还戴在手上。”

他继续说道:“这还说明女人还具有良好的危机意识,那么是什么让她失去了支柱,站在楼台上吸引人们眼球呢?”

这看起来更像是一场求助。

只有一种可能。

“她孩子被绑走了”温斯顿没有片刻思索。

“聪明。”

“好眼神。”

“说回赌局,你想从我手里得到什么?”温斯顿反问滑舌,目光一丝不离开那个黑点。

“一切。”

凝视温斯顿的眸子饱含笑意,就像伊甸园里蛊惑人心的蛇吐着信子,发出令人胆寒的低喃;“你输了的话,我会拿走你所有的一切。”

温斯顿的眼中没有恐惧,也没有惊讶,而是像一面幽静的湖泊,映照出滑舌的样子,他接下了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