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 神秘人相助(1 / 2)天山魔道录首页

张静心和宁赤醒来后,发现宁彩正瞪大了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两个人,张静心和宁赤吓了一跳,张静心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俩昨晚人呢。”

“卖扇子去了。”宁赤用枕头捂住头,十分不耐烦地说道。

宁彩也懒得理会宁赤,转过头笑意盈盈地看着张静心说,“哥,你这身衣服都湿了,你脱下来我帮你换一件去。”

张静心低着头,斜瞟着宁彩。用两手捏着衣服提了提。

“没湿。”

“怎么会没事呢?”

张静心只觉得眼前的宁彩像是变了个人,咽了咽口水,暗想兴许是昨晚那碗面吃得太快,看来我真是饿了。

还好宁赤从被子探出头,问了句:“宁彩,你犯病了吗。”这气氛才得以缓和,宁彩和宁赤又怼了起来。张静心脱下白衣换上山庄武阵的黑袍,走到门外扭了扭脖子,提起在门口的剑,独自在院子里回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突然一个嘶哑悠长的声音从他的内心深处响起。

“张静心。”张静心闻声看去,却看到屋里宁彩在和宁赤抢着衣服。

张静心有些迟疑,往前走了两步,声音再次从内心深处发出。

“别看周围了,我就在你的心里。”闻言张静心一惊,下意识地无声地在心中与这个声音说:“你是?”

“我是谁并不重要,但我能帮助你提升修为。”

张静心疑惑不解,身后宁赤的喊叫声让他回过神来。

“哥,走吧。”张静心不再迟疑,和宁赤宁彩一道去了武阵。

武阵中弟子今日不复往日无精打采的模样,在交谈着一个似乎颇具吸引力的话题。

宁赤凑着耳朵大概听了听,便知道都在说昨晚张静心战清明山祭礼恩沙之事。

“你们不知道,这位少侠可是直接打得清明山的祭礼抱头鼠窜。”大家目光全都看向宁赤,一个女生对此仿佛早已见怪不怪,嗤之以鼻地说:“宁赤你别说大话了。”

旁边的一个女生也附和说:“就是就是,你见过吗?”

宁赤听见这可就来气,但为了不暴露自己和张静心私自出庄,便拍拍胸脯说:“昨日我与心哥去山下的小镇采购扇子,听从桦叶城回来的商人说的。”

那女生也不想理会宁赤,转头对张静心说:“心哥,昨日我听父亲说,你的剑法进步飞快,可是你这把剑已经用了这么久了,前些日子我特地令桦叶城最好的工匠为你做了一把剑应该下午就能到,你能和我一起去领吗?”此女是谢修小女谢朵朵。

张静心笑着回应:“谢过好意,可是这剑尚且锋利捏。”说着甩了甩剑。

宁赤继续说:“据说当时清明山掌门都出面,才勉强让那个祭礼保住性命。”

张静心继续练剑,内心深处的声音却再次响起。“为何还要不厌其烦地用这剑术。”

“嗯?什么意思?”张静心一边按部就班地练着永恒羽翼剑,一边与内心的人说。

“此等剑术欺负欺负寻常修道者倒也够用,可对于你和那些修道能者,则完全是入门之选。”

“你的意思是永恒羽翼剑,不行吗?”

“剑乃是杀人剑,相仿剑术众多但皆有杀招,可是如只练一法,且此法天下修道者皆知,那岂不是自开家门见外人?”

“可是这剑术在我以前练过的所有剑术中都更有章程,如果抛弃此法,恐怕我更要落后于人了。”

“章程固然好,从前修道者用剑第一的剑神,即便被有着高感知力的道者读破了他快出残影的剑术,最终仍无法被人战胜,重要的原因就是看破的是他此时的剑术而不是他下一刻的剑术。此之谓剑多变不衰。”

“所以你想说这永恒羽翼剑剑法一成不变吗?”

“是的,任何剑法在初创时本来是多变的,创始人也不喜欢后世之人在学他的剑时也完全按照固有的格式来,可是后世之人追名逐利,总以为学会一种当世剑法便可扬名,于是在前几次的交锋尚且可以通过别人不了解和剑法本身的完善性,取胜几次,长此以往交锋多了,又不思精进,最终只能被自己使用无数次一成不变的剑法打败。”

“那请问,嗯……前辈,你可否指点一二。”

“呵呵,前辈,你倒是个谦虚好问的孩子,那我说你仔细地听。”

张静心手上挥舞的剑也不停歇,以防被他人看出端倪。

“势均力敌相抗衡,最终取胜的是善于取巧之人。而有着明显压倒性的优势,则不必去选择借力,因为在你辗转腾挪的时候,本身就是给对手以机会,用剑挥砍敌人的破绽之处,即便反应过来,仍然继续进攻。”

“可是这难道不是在空费力气,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张静心用剑反复击打着用铁皮包裹的木桩,连续敲打数遍,手已经被震得疼痛了。

“前辈,此法我实在不理解。”

“可是你为什么要紧握住剑去击打。不妨每次击打时,让反作用力使剑在手腕旋转以此消力,如此反复。”

“好。我试试。”前几次张静心还是下意识地握住剑挥砍,因为用剑击打木桩产生的反作用力着实有点大,张静心很怕会振飞,在一次次振刀中,张静心能让自己可以更好地按照这位前辈的话去做。

时间过得很快,太阳又升到了头顶,好在时不时有乌云蔽日才勉强让武阵弟子感觉没有那么燥热。

吃过午饭,谢修找到张静心,此时的张静心还在练“如何不断看木桩同时不让自己的手痛”的招式。

“张静心,今日我见你练剑似乎有怨气啊。”

张静心闻言一愣:“怨气?”

“为什么对着这木桩不断挥砍啊。”

张静心一笑,不知道给怎么去回答,不等他回答,谢修说:“你父母来看望你了,就在闲话客栈,他们要你去找他。”

张静心又是一愣,谢修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开了。

张静心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又回头望了望身后,腰间别着剑走去了。闲话客栈在练武场旁边的街上,进到客栈里,蒋史已经来到面前迎接。

闲话客栈已经被清明山承包了,弟子在大部分在后院专门的空地里练剑,这些跟随掌门来灵川战会的二十多位弟子少说都是二道中位的水平,同意穿着着清明山的白衣服,与张静心的黑底蓝边袍显得格格不入。

张静心在蒋史的示意下跟随他穿过后院的空地,见到了正在练剑的妹妹,然后到达一处守卫众多的偏院,石亭下左边坐的是理西湘,右边坐的是乐环。

“大人,人已经带到了。”蒋史向乐环说道。乐环挥挥手,蒋史便下去了。

理西湘先开口:“心儿,在那站着干嘛过来坐。”

“找我干什么?”

乐环笑着说:“静心啊,这不是你母亲专门要过来看你我才领着她来的。”乐环这话讲的前言不搭后语,像是另有所指。

“你毕竟是我们清明山的天琼之子,所以有些事我还是要同你说说的。”张静心看着眼前的乐环,这7年来乐环非但没有衰老的迹象,反而愈加成熟,眉宇间尽显着一股子傲气,眼神锋利但说话却说着些不痛不痒的话。

“不如开门见山吧,乐环。”张静心显然有些急躁但一时拿乐环没什么办法,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新仇旧恨。

“我听说谢灵运想让你去参加灵川战会,你作为清明山人为什么要答应呢?”

“我什么时候是清明山人?从我八岁起离开时,我便谁都不是了。”

“静心,年少轻狂是好事,但你的身份和地位从来不是你自己决定的,你是谁可不是由你说的算的。”

“心儿,妈妈给你保证,只要你不去参加,你乐环叔叔等到战会一结束立马就让你回到清明山,让你做祭礼。”理西湘及时缓和气氛,乐环也随之附和说。

“是啊,据可靠消息西境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很快就会结束,该回家了孩子。”

张静心闻言笑了起来,“哈哈哈,家?乐环,你亲手毁了我的家,现在以为给予我一些恩惠就能让我感激涕零吗?”

“有些事你不懂,但是你记住人并不是情感的奴隶,你要用理性战胜你的感性,想想看清明多少年出的一位天琼之子成了别人的刀剑,到时候非但紫菱山要笑话,恐怕整个灵川十二仙山,六十宗门都要笑话我们。”

张静心不想理会他,他只想坚持自己的想法,甚至产生了要在战会上狠狠击败清明山人的想法。

“我一直都爱憎分明,我不会为了所谓的理性来掩盖我的感性。”张静心扭头就走。

回到武阵,一时恍惚,谢修受掌门的授意,很想知道这场谈话发生了什么,但又不能直接去问。

“静心,有些事别太勉强,我知道你的性格,凭自己感觉做事挺好。”张静心知道谢修在点他。

“武统,我知道我该怎么做。”

张静心很低落,他很想找一个倾诉的对象,他身边不乏有着推心置腹的好友,可是宁赤太癫,宁彩太纯,老宁太乐,谢安宁太正,还有那个一直对他好的谢朵朵太不熟。至于其他的弟子,张静心从开始到现在,始终有着距离感,这层隔膜伴随着张静心心法的快速掌握和道品修为的迅猛进步而与日俱增,大家看张静心更多的是一个和谢安宁一样努力,但比谢安宁天才百倍的奇才。

这也与张静心那张愈发阴鸷的脸有关,就单单从笑容看,老宁是健康的开怀大笑,宁赤则像是小人得志般的嘿嘿笑,宁彩则笑起来像朵花不过会翻脸的那种,而张静心的时候笑时颧骨微动,嘴角微微上扬,即便在老宁面前笑的时候也尽量不会露出牙,再加上先天的头发发白,以及从内到外散发的气质,很难让人接近。

此刻内心深处的声音响起。

“上午我教你的方法练会了没有?”在一上午的交谈后张静心也有些好奇这个人到底是谁。

“弟子有一事不明,请问前辈你是怎么在我的心里和我说话的。”

“这是一种术,我的真身就在这附近,我依靠这种术来和你对话。”

“还有这种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