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乱天营等三营,陈玄观也知道,乃是延宁二十四营大流寇之三。这些西北大流寇,每个营头都拥众数万,平日里都在延宁路杀抢,不意竟到了宜陵县。
宜陵县乃是长安府辖下,距离长安城也就三万里。而玄持天的马匹,受天地元气温养,平日吃的草料,亦蕴生有天地灵气。
所以,就算是寻常马匹,亦能日行千里,可以连奔数日,而不掉膘。
这样的马匹虽有助于凡人间的商贸,却也导致流寇难治。
陈玄观当下不解,问道:“这些流寇莫不是已经成了大气候,攻城掠地,快要打到长安城下?”
魏嘉成笑道:“区区流寇,哪能攻城掠地。此辈不过是钻了官军的空子,四下流窜罢了。”
“现而今洪总督已经调派了数营边兵劲旅南下,只要不让流寇入城,坏了朝廷颜面就可。不须几日,等边兵到了,自然杀灭这三股大寇。”
陈玄观虽然见魏嘉成说得自信,可若真是成竹在握,又何必连长安四大帮派都请上堂来,不怕失了朝廷体面?
当下他也不点破,只是满口答应下来,表示愿意竭尽全力协同府衙,清查流寇谍探。
陈玄观念及棉厂的红阳宫魔徒,当下又将这一遭事情说了。
“那伙子红阳宫魔徒,有两位真煞境修士,设非本派师姐相助,陈某怕是都逃不出生天。”
魏嘉成微微颔首,笑道:“陈贤侄真是我长安府的福星,红阳宫潜入长安已久,我苦无头绪,不曾想贤侄初来乍到就为我解忧。”
说罢,魏嘉成唤来师爷,下令让巡捕厅总捕头,尽起十路捕头、巡捕,前往长安西城的棉厂,围剿红阳宫的魔徒。
长安府衙的总捕头、捕头虽然俱是三境修士,道佛旁门都有,但不是散修出身,就是如骊山派这样的小门户子弟。
虽然他们境界还成,但所学用的玄功,却不过尔尔,决不是红阳宫这等正魔大派传人的对手。
正因如此,魏嘉成虽然话里,不将红阳宫门下放在眼里,可在围剿布置上,却已经可谓是长安府衙精锐尽出。
等吩咐下去,他竟又觉不妥,连忙召来长随,写了一封咨文给长安府推官罗鑫元,希望他亲自带队围剿这一伙红阳宫的魔徒,莫要让他们走脱了。
陈玄观就在一旁静静候着。
等布置完了围剿那一伙子红阳宫魔徒的事儿,魏嘉成这才笑道:“简兄在信中说,近年来他在飞白派中调教弟子,颇出了些俊杰。”
“我还道是他自吹自擂,不曾想竟真调教出了你这等俊秀子弟。”
“今夜秦王府要为王妃祝寿,你可随我同去。”
陈玄观闻言讶异,心下暗忖:“师姐才说温婆婆就藏身在秦王府中,正愁不知道如何摸进秦王府去,眼下魏嘉成就把机会送上门来,当真妙哉!”
当下,陈玄观欢喜说道:“简长老修为高深,只差一步就入金丹,我辈能聆听教诲,自然不敢轻忽。”
魏嘉成微微颔首,两人又交代了一番晚间秦王府寿宴的事情,陈玄观便就退了出去。
等到陈玄观走后,一位青年便就从书房的折屏之后走出。陈玄观在这书房里待了半天,竟是全未察觉到这一步之隔的折屏后有人。
魏嘉成见到此人,连忙恭敬作礼,口称“洪大人”。
洪远韬淡淡说道:“简平志为了证入金丹,已经快五十年没回飞白派了吧?”
“不错。”魏嘉成顿了顿,又道:“此子怕是来历有问题,如今多事之秋,不若......”
洪远韬摆了摆手,说道:“他若是没问题,才是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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