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府衙坐落于长安城北上,而此处气象,便跟陈玄观前世所见的府衙,大相径庭。
只见堂阁重重,楼台并立,规模浩大。府衙四周有云河滚动,上有雷霆纵横,仅是此等气象,已经足以震慑长安内的宵小,让千万凡人百姓,望而生畏。
在云河雷池之内,又有旗幡耸立,无数银甲金枪的兵士往来巡视。
陈玄观到了府衙之前,看见这等气象,只觉得迥异于前世,他向府衙前的小吏通告了身份,又随手附上十张符钱,小吏马上就喜笑颜开,立时就带了陈玄观往府衙内走去。
长安府衙辖下十万里之境,州县数十,乃是朝廷重地。自然不容府衙内随便使动法术,当下陈玄观跟小吏二人,就安步当车,往二堂走去。
“陈帮主乃是新进长安城的,或许不知。咱们这长安城乃是关西天潢之地,秦王藩封所在。不仅有巡捕厅三千捕快,分巡十路震慑宵小。”
“更有城守营五千精兵,各个打熬血气,不输玄门一境中人。这等大军列阵,道基修士都只有束手的份儿。”
小吏似乎知道陈玄观初来乍到,虽贵为铁鹞帮帮主,却对长安府衙知之不多。当下就貌似热情,又好似话里又话的,向陈玄观介绍着这府衙内外。
陈玄观自然知道这小吏,估计是奉了上令,特意在路上敲打他。免得他这毛燥小子愣头青,不知道天高地厚,自以为成了铁鹞帮帮主,就不将府县衙门看在眼里。
却是要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陈玄观虽然对大宁朝的朝廷知之不多,但他跟朱玄妃颇为要好,也知道大宁朝决非凡俗朝廷,不仅朝堂上有元神真人辅弼朝政,皇族之中亦有太乙大真人镇压国运。
只是长安城的巡捕、兵士人数,却少到让他大为惊讶。
陈玄观心下暗忖:“长安城贵为会城,人口千万,官兵、捕快竟连一万人都没有,怪不得清查流民,排除匪谍的事儿,还要请他们这些帮会人士相助。”
不许久,陈玄观随着府衙的小吏,便转过了一道云中仪门,到了二堂之前。
他只见二堂之中,已经高坐了三位人物,虽然衣饰各有不同,却都自有一番威仪。
陈玄观不用多想,就知道这三位便是长安其他大帮的帮主。
而此时二堂中的三位帮主也注意到了陈玄观,他们虽然也知如今铁鹞帮换了新主,却还是头一次跟陈玄观打照面。
在三人看来,陈玄观虽是俊俏,却全无威势,一身靛蓝道袍在身,朴素无华,更无半点威仪气势。说他是山中清修的隐士,倒是更像过铁鹞帮帮主。
更为让三位帮主感到离奇的是,陈玄观区区一个炼炁修士,竟尔凭了外来人的身份,居然压服了铁鹞帮上下。
三人心思各异,但都起了些觊觎之心。
陈玄观落座,三人也不好继续打量,各自候着知府到场。
“知府大人到!”随着知府长随的一声轻喝,众人各都起身相迎。
一番作态见礼罢了,长安知府魏嘉成便说道:“现而今流寇愈发猖獗,根据巡捕厅入禀,城内来了数十万流民,大有匪谍可虑之处。”
“巡捕人手不足,便召来各位,协勤公事。”
“尔等可愿?”
长安四大帮派说起来好生煊赫,可哪里能跟长安知府,这等四品大员相提并论?
旁的不说,陈玄观不提,其他三位帮主都不过是道基境界,出身最高的五虎帮帮主胡全义,也不过是骊山派的真传弟子。
骊山地处长安以北千里,掌门人不过是紫府修士,乃是关中一小门户而已。
可长安知府魏嘉成不仅出身中原伏龙派,年纪不大,却已经是紫府修士,跟骊山派掌门同境不说,所学玄功更属上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