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父此言差矣,其实不必如此心灰意冷。小子有一言何不听听再做决断。”
“略阳之事如今之重在于粮草缺额巨大,我父筹措的粮草皆是由县中的富商巨贾与大族自愿捐献而得,这无可计较其中的因果。而如今李俊再一次的要求县中筹措粮草辎重,这对于县中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群情激奋,怒火难平的县伊大人不想踏入这烈火之中,平白无故的招人嫉恨,就需要有一人来出面担下这一责任。可署衙中又有谁比他更需要这个机会来证明自己呢。。”
张扬听王睿的一番话,也是若有所思。张王两家如今的祸事在略阳可是人尽皆知。莫不是县伊大人再给帮他救命。
想到此处他就有种羞愧。这种感受让他浑身都处在不舒服的感觉中。
“莫不是县伊大人打算放过你我两家。”
王睿轻轻摇头示意做了否定。
“非也,县伊大人这是在敲山震虎,杀鸡儆猴。而张王两家就是那鸡头。儆的是县中那些不知廉耻不知天高地厚的豪门大族。县伊大人出任略阳伊以来这些人阴奉阳违让他很不舒服。朝廷中枢最近的政局也是不安稳,大冢宰与皇后的矛盾日益突出。县伊大人这是在做细雨绸缪的打算。”朝中的秘闻如今在有心人的眼里不是神马秘密,虽然只是流于表面但背后的惊险却是风起云涌。一不小心就会落个人尽皆失的局面。只可惜这背后却便宜了居住在北方诸州临近的异族之人。八王之乱惑乱天下,使西晋国力再不服司马炎再世之时的荣光,也葬送了从三国时期一刀一枪历练出来的百战精锐。
“所以他把我们当成了猪狗。随意碾压揉略。”张扬怒不可遏眼睛瞪得如同铜陵大小。恨不得将其人给吞噬干净。
在联想到舅父暗中所查的消息,说是暗害王家的罪魁祸首是一个连名字都叫不知晓的小小的幕僚。王睿这时才明白这哪是一个小小的幕僚可以在背后搬弄是非而不受人制约。
“你是否早就想到了。”他微微摇了摇头。他又不是神仙一草一木的消息都能察觉知晓。只不过听到张扬的一番话他才明白。
“那可如何是好。”张扬眉头微皱城一团面色不渝。
“舅父稍安勿操,唯有一册可解眼前至死困境。”
“何解。”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想要整治豪门大族,让我们当标靶替他挡灾,殊不知这账可不是这样算的舅父先醒酒一番。。晚上的宴会之请舅父可要好生应付。”
张扬自然应允但有一点却是要让他与他同去,就当面见长辈。总是在背后出谋划策,不如当一回执棋人。他可不想搞砸而抄家灭族。王睿自然要去。他也与张扬一样的心思,但不同的是张扬却让他做这个执棋人。只是与他没有说明而已。
一场超规格的豪华寿宴在宾客的好生喝彩声中娓娓落幕。宾客尽心而来尽心而去。临走时还不时的对着县伊大人说些体己的话来,让县伊大人能够记住他的音容笑貌,而寿公精神盎然兴头不绝的点头致意宾客离去,而在府衙的门口自有县伊大人的公子与家族子弟早早的提着一份回礼候在原地待宾客即将离去之时将回礼赠与。
这是从古时传下来的礼节。古人用麦草做插礼显示主人家兵至如归的含义。
原本府衙门前门可罗雀的牛车驴车在仆人的驱使下纷纷驶入黑幕中,在最后一人离开之后,管事便让仆人在正门的大门石狮子的两只眼睛的正中央用画笔点睛,意为护卫神兽护我正体。毕竟谁也不想在寿公公还未颐养天年之时就因为一个寿宴一命呜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