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一副盛世繁华热闹欢快的景象。
其中有的宾客菜都还未端上席位,手中的酒瓮就一次又一次的见了底,脸霎时间变得红彤彤一片,甚至还载歌载舞起来,盎然的气氛让主人家也感到高兴。赶忙又让侍者端上好酒好菜。深怕怠慢宾客。
同时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各位,今日乃是老夫寿宴,庆蓬荜来泗,祝贺老夫的诞日,某胜感荣幸,在此老夫先谢过父老乡亲同僚的多多捧场。”
“自评议为官以来,某报效朝廷,也有二十载,但今天下多难之秋,前有成都王河间王,犯上作乱,背弃朝廷的恩惠,豁然反叛朝廷,祸乱朝纲,使百姓生活苦不堪言。明不聊生,如今我略阳县能够平安无事,全靠朝廷兵马与大冢宰的支持,不至于天下大乱。庆呼哀哉,但大事无有小事却依旧不断,就如城外三十里之外的虎跳峡凭地理山势,飞贼一茬接着一茬,剿之不尽,好在朝廷日前遂派大军清剿秦州周边连同其他州府,剿匪收获颇丰,这一切种种全赖李将军的功劳。老夫这一杯酒敬将军的大恩大德,保我县中百姓安居。”
县伊大人洋洋洒洒的一副颂词。让在场的所有人引起心中的赞同。。
县伊大人口中说的李将军,乃是朝廷新上任的秦州郡尉,上任郡尉因剿匪不利暗中勾结河间王被朝廷有司法办,还有眼前的这位李将军可是实实在在的皇亲国戚,自己的阿妹做了当今陛下的宠妃。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便是如此。这也是王睿事前从张扬处听说的。
“好说,好说,鄙人职责所在,朝廷的领导有方。县伊大人的话某也不糊涂。听的明白。这一杯酒俺得喝。”一道身高八尺,体型壮硕,身着一身粒粒生辉的精甲,背披红风战袄,左挎三尺腰刀的男人。声如洪钟,将手中的满满一杯的清酒,一饮而尽。”
“爽快。李将军不愧我朝廷的栋梁。”县伊大人手抚自己的下巴的胡须,连说几个好字。有人带头自然也有人附和,这是人情也是常情,紧接着所有人都附和起来。
一瞬间整个寿宴身处在一片恭维声中。
就连都尉大人的嘴脸都翘了起来。
“县伊大人,说笑了,在此俺替手下的兄弟,谢过大人”
话音刚落紧接着都尉都说了一句话。“只不过大人看在我们兄弟的份上。还望大人能够体恤一下俺们的难处。”带兵的将军不卑不亢幽默中带着调皮恭维说道。
民以食为天,一顿不吃饿得慌。以往朝廷的大军过境就犹如蝗虫啃食青草一般,大军所需的粮草辎重皆是由地方衙门提供,这一惯例从开朝初年一直延续到了今日,而后果就是县仓的粮草一直都是处于半仓的数量。这点粮草若是遇到荒年往往会造成百姓变成流民,贻害地方。导致天下动荡不安。
郡尉不提还好一提整个寿宴都为之一静。
尤其那些家有万贯家财的富商巨贾。原本人人都神采奕奕的顿吃着喝着,突然就变得慌张失措起来。
而县伊大人只是用他那标志性的眉梢,一笑而过。
“哈哈哈,李将军真乃性情之人,此事能否稍后在说,今日寿宴你我可要好好尽心才是,不然鄙人可就得罚酒,至于粮草缺额之事,事后可与张主事商量。此时我已经全权委托给他了。”
郡尉自然应允,在寿宴上提这种事确实也不太方便。紧接着从眼前张扬的脸上一扫而过,点头致意。算作回应。
小小的插曲转瞬即逝。寿宴在县伊大人的高声亮喝中,整个席间丝竹不绝入耳,往来嘉宾好友同僚三三两两的互推劝酒,宾至如归。戏怜舞伴随风如摇曳烛火,翩翩起舞。
而王睿与齐奴请酒嘉饮,一时忘却之余。也听见寿宴中的一问一答。可听到县伊大人最后的一句话。
心中的担忧此时无限的放大。自父亲阿兄入狱已有半月,今日若不能与县伊大人把酒言欢,那后事也就变得遥遥无期,但愿一切都安然无恙。
不久张扬出现在二人的面前。一坐下就端起手中的酒瓮来喉结滚动,很快瓮就见了底。
齐奴瞧自己的父亲心中的不愉,特意寻侍者找来一碗醒酒茶。西晋的茶都是一种用姜与茶末混合而成通过煮沸散发出一股刺鼻且刺激性的茶。
与张扬一同而来的还有兵司主事。
“子恒,适才你太孟浪了。”
“县伊大人在如何不是,你也不能当面言之。那对于你日后的前程而言不是甚好事。”
张扬轻摇着脑袋不敢苟同。但也不好去驳斥自己的好友一番好意,于是辩驳道。
“浦南你我刎颈之交,某何种性子你焉能不知,事出有因,若不能果断的采取措施,我张家真的就有灭门惨祸。”
王睿二人离主席位较远,除过开头县伊大人说的话入过他们耳中之外,接下来席间发生了何事,没有资格上主席的他们自然也无从得知发生了何事。
从张扬表里表外话中的意思,是个人都能听的出来,他与县伊大人之间定然发生了不愉快的之事。官场中最忌讳的就是人情世故的单薄,在他的认知中舅父可不是这样的人,不然他一个刑部主事近二十年安然无恙,也算是奇迹。
再者说自古以来王侯将相从微末中崛起,不管他后世有如何高的成就,有一点是世人所津津乐道的,隐忍,秦末汉初三杰之一的韩信,忍受胯下之辱且面不改色者谓之古来第一人与春秋之勾践卧薪尝胆虚以委蛇吴主夫差有的一拼,自己舅父当着他人之面,驳斥脸面,始料未及之余这种超出自己预料之外的意外更让他在意。
张扬深处在气恼中哪里还有闲工夫去解释发生了何事。只是淡淡的将自己的好友介绍给了自己的小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