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数:“他作为亲王,只要不谋逆,总是有点资本撒气的,你那个老乡被扔石场自生自灭还算轻的,好歹保住了命。”
说着他还看了沈立禾一眼,“当然你更幸运,卢王至今还不知道世子的事其实跟你也能扯上点关系。要不然,不等你见驾,这会就跟你老乡在石场见面了,哪能有如今的风光无限?”
沈立禾也替自己捏了一把汗。
“现在就算卢王察觉出不对,他也轻易动不了你了。”
薛数说话时的愉悦几乎掩饰不住。
沈立禾猜他和卢王多少有点私人仇恨在里面。
因为薛数他这话听着,额,跟他逃过一劫比起来,好像卢王吃瘪,更让姓薛的高兴。
沈立禾:“你说卢王如此肆无忌惮,圣上就不管管卢王吗?”
一听他牵扯到皇帝,薛数就立马变脸了,“冲虚道长慎言,卢王的作为莫要牵扯圣上。”
沈立禾还以为他俩刚才那样也算相谈甚欢了,没想到薛数真是时刻不忘表忠心的皇家犬啊,就跟皇帝身边的那谁谁一样,闻着一点味就咬。
看来他也知道他的皇帝主子包庇卢王,是件丑事。
沈立禾心里愤愤,被这样的统治阶级领导,襄国迟早被统一。
沈立禾:“薛大人,今天拱卫司就出来三个术士,我就算了,最起码看在圣上的面子上,卢王也不会动我,顶多一些不痛快。
但杨三千和徐仙可是听你的令行事,卢王如果找他们的麻烦...”
薛数:“我的人,我自然是会护着,你也不用太担忧,诚如你所言,卢王不敢动你,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只是平时上点心,你那几个弟弟也交代好。”
跟薛数简单聊了这两句,沈立禾对卢王的最初印象已经发生了三百六十度大转变。
也是他活该,他先入为主,以为卢王是晚年丧子的可怜人。现在想想,从一开始在皇宫的步步紧逼,直到达成目的把他接进王府,就能看出这人不太讲理了。
后来更是两句话就把杨三千踢出局,就更显出这人霸道。
他对卢王了解的越多,越担心他会对立柘他们使手段,沈立禾有点忧心忡忡。
早知道,就不阻止他捡他儿子了。
沈立禾心里冒出了十分违法的想法,卢王一天不死,他就要防一天,那个卢王看着还有日子可活呢,这可不太妙。
虽然有人心里开始盘算,但面上不露声色,招呼薛数一起去看棺材,也没再继续跟薛数聊卢王的事。
沈立禾中午是开过盖子的,那时候里面还是很正常的,现在棺材内部的板材仿佛活了,看起来跟枯木逢春了似的,长出了很多细小的的根须。
俩人对着棺材敲敲敲,后来还是专业的薛数拿刀子轻轻一撬才找到端倪。
棺材最里面竟然贴了一层薄薄的棺木片,薛数一撬,就翘起了边,他上手猛地一撕就撕下了一大片生了根的木片。
沈立禾也上手摸了摸,果然,这棺材最里面的这一层被人贴的是聚阴气的两生木,现在两生木活了。
出于职业素养,他还是赞了一声,“这木工活可真细致,不管是这么薄的木头,还是贴在棺材里的活,没个几十年工夫是做不了这么好的。”
薛数:“京城有这手艺的可不多。”
沈立禾:“也不一定是人干的,等它的同伙送上门,我们捉个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