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门、景龙门、金水门三处城门巍然耸立,如巨人般守护着汴京的脉搏。
三座门下,火把燃得正旺,映照着守军紧张的脸庞,光影摇曳间,将这座城最后的希望描绘得愈发肃穆。
朱雀门的城墙上,宁书涯身披银色盔甲,面容冷峻。
他手中的青釭剑在微光下隐隐透着寒芒,剑尖垂落,却散发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威势。
他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城外,视线穿透迷雾,直逼远处的金军大营。
芮依艺站在他的身后,栗色的短发在风中微微扬起。
她的身形纤细,却透着一股难以忽视的坚韧。
手中那支湘妃檀木笛被她紧紧握住,指尖微微发白。
她的双眸闪动着冷静与忧虑的光芒,注视着城外,。
“书涯,”她轻轻开口,声音柔和,“金军的攻势,似乎弱了许多。”
宁书涯微微颔首,目光仍未从城外移开。
他的表情平静,语气中却藏着一丝期待:“是啊,想必是勤王军队在外围有所动作,扰乱了他们的节奏。”
他沉思片刻,随后转身看向芮依艺,目光深邃而坚定:“依依,你去守备队那边,检查一下弩箭和投石机的储备情况。”
“这里交给我。”
芮依艺点了点头,嘴唇微微抿起,没有多言。
她又细细看了宁书涯两眼,然后转身走下城墙,身影很快消失在另一侧的阴影之中。
与此同时,在景龙门的城墙上,寒风同样凛冽如刀。
王凌云手握龙胆亮银枪,枪身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寒冷的光辉。
他身披黑色铠甲,整个人如一座沉默的山峰,屹立不动。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目光锐利如刀,扫视着城外的金军阵列。
站在他身旁的是容缯,一袭黑色贴身软甲将她的身形勾勒得格外轻盈。
她的三生匕静静地挂在大腿外侧,寒光若隐若现。
容缯如猎豹般警觉,目光一刻未离开金军的动向。
“金军的攻势弱了些。”容缯率先开口,声音低冷清晰,带着她特有的利落与果断。
王凌云点了点头。
容缯侧目看了他一眼,眉心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你已经在城楼上守了三日三夜,滴水未进,也未曾合眼。”
“下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呢。”
王凌云摇了摇头。
容缯见状,没有再劝。
她微微颔首,继续开始观察城外的动静。
她的手指无声地搭在匕首的柄上,全身绷紧,宛如一张随时可能爆发的弓。
寒风呼啸,夜色渐浓,守军的气息越发紧绷。
在金水门的城墙上,蔺君成负手而立,一身金色铠甲在火光中显得尤为耀眼。
他背后的曲尺金镰闪着森冷的金色光泽,与他深邃的目光相互呼应。
他静静注视着远方金军密密麻麻的营地,神色冷峻,心中思绪翻涌。
“闻人姑娘,”蔺君成忽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沉思,“你有没有注意到,金军的攻势正在减弱?”
闻人聪站在他身旁,手中的长弓随风轻轻晃动。
她身材修长,面容清冷,目光锐利如雕。
她始终专注地观察着金军的布阵,一言不发。
闻人聪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打破了紧张的气氛:“没劲。”
蔺君成闻言,转头看了她一眼,神情中带着些许无奈,随即笑道:“敌军攻势减弱,这不是好事吗?”
闻人聪撇了撇嘴,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挥了挥小拳头:“那我的弓箭岂不是没了用武之地?”
“总得射几箭吧,不然多无趣!”
蔺君成听罢,哭笑不得,摇了摇头。
闻人姑娘完全不似把这里当成战场,反而想把这里当成了靶场。
城墙上,守军的火光明灭不定,士兵们悄声交谈,彼此提醒戒备。
夜幕沉沉降下,仿佛为这场战争披上了更深的阴影。
汴京城的三座城门上,守卫者们都感受到了金军的变化。
命运的转折,似乎正悄然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