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郊。
初冬的寒风如刀,卷着枯叶在灰蒙蒙的天际间翻飞,空气中弥漫着令人战栗的寒意。
旌旗猎猎作响,战鼓声声传入耳畔,仿佛为即将上演的血腥战役敲响了沉闷的序曲。
金军的营地,排列如铁,肃穆而森然。
篝火的红光映在铁甲之上,仿佛一片炽烈的火海。
营帐四周,巡逻士兵严阵以待,每一步都踩出铿锵的节奏,如同一首冰冷的乐章。
此刻,几支宋朝勤王军队正悄然逼近,从四面八方如幽灵般游走。
他们的行踪诡秘,不断骚扰金军边界,时而放箭,时而潜伏。
他们逼得金军不得安宁,却又从不与金军进行主力决战。
中军大帐内,完颜宗望身着金甲,披风猎猎翻飞,宛如一只沉默却致命的猎鹰。
他高大的身影伫立在战案前,映衬得整个帐内气氛如寒夜般冰冷。
他的眉头深锁,刀削般的面容透着浓浓的不悦,目光灼灼地盯着手中的战报。
那是一张染了些许血迹的羊皮纸,字迹歪斜却清晰,报告着宋军的最新动向。
空气仿佛凝固了,帐内几名将领屏息而立,唯恐触怒这位杀伐果断的大帅。
“可恶!”
完颜宗望猛地将战报摔在案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他目光如刀,咬牙切齿道:“这帮勤王军队,像苍蝇一般!”
“不敢正面与我军决战,却日日骚扰不休!”
“这帮软骨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缠了!”
他的话如同雷鸣般炸响,几名将领不禁微微低头,不敢直视。
他目光一转,扫过众人,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寒意。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令人心悸的决然:“传令下去,从攻城部队中抽调部分精锐,后方扫荡这些不知死活的勤王军队!”
“其余人继续围城。”
“一刻也不可松懈!”
正说话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帐外传来。
中军大帐的帐帘被猛地掀开,一股寒风裹挟着沙尘灌入帐中。
传令兵快步上前,单膝跪地,语气急促却铿锵有力:“大帅!宋军东路出现异动,似有分兵突袭粮道之意!”
完颜宗望的瞳孔微缩,目光骤然锐利。
他手一挥,案上的战报翻起一角,映得他神情更加森冷。
他冷笑一声,带着不屑与杀机道:“宋人竟妄想断我粮道?好一个愚蠢的举动!”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一名将领,目光灼灼,语气中掺杂着一丝危险的冷酷:“传令东路军,严阵以待,死守粮道!”
“若有人作战不力,斩立决!”
传令兵磕头领命,迅速退出大帐,消失在漫天寒风之中。
帐内的气氛愈发紧张,几名将领面面相觑,心头发颤,却无人敢发出一丝异议。
“宋人的挣扎,只不过是垂死前的最后一口气。”
完颜宗望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转身走到帐口,凝视着远处黑压压的营地与战鼓之声交织的夜色。
“蝼蚁终究是蝼蚁,叫嚣得再多,也不过是我铁蹄之下的灰烬罢了。”
话音未落,帐外再起一阵骚动。
隐约间,可以听到金军营地外传来阵阵厮杀声与骚扰的箭雨声。
完颜宗望双眼微眯,嘴角冷冷一哼:“看来,又是那些跳梁小丑来了。”
他回头对一名亲卫低声吩咐道,“灭了他们!”
那亲卫应声而去。
完颜宗望站在原地,眉宇间的冷峻与胸中的杀意如冰霜般弥漫整个大帐。
……
汴京内城。
天空阴云密布,厚重的云层仿佛随时要坍塌下来,将这座千年古城彻底吞没。
冷风夹杂着寒冬的气息在城墙上呼啸而过,卷起落叶,拍打在铁甲和战旗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仿佛战斗的号角即将吹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