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林晖声音很轻，与宋晓背靠着背，脸隐藏在黑暗中。

“你说，张会去哪里？”

“她那么大的人了，她自己知道怎么办。”

“你说，我们做的对吗？她会不会有危险？”宋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身体微微缩了缩，被子与床铺摩擦的声音像外面的蝉鸣。

“晓晓，跟着我，才是最危险的。”

宋晓注意到林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虽然只是一点点，但还是被她注意到了。她缓缓的转过身，轻轻的抱住了林晖，发现他的身体很凉，像冰，然后抱的更紧了一点，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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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层层的树叶，打在别墅二楼的窗户上时，冯唐已经回来了，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整整一宿，他联合华歌警方勘察现场，保存证据，做笔录录口供，忙的不可开交，到现在才将所有事情安排妥当。陆宇的尸体，也被带回了警局，确实是死了，死的很彻底。

“老弟，看起来昨晚你也没怎么睡好？”

“哎，发生了这么多事，得心多大才能睡好。”

林晖苦笑着坐在了冯唐旁边，眼睛瞟向斜下方，乌黑的眼圈显示了他这一宿的辗转反侧。

“冯队长，我……我想回去了。”林晖喃喃道，声音轻的好像在自言自语，

冯唐上下打量着林晖，目光渐渐变得柔和下来：“理解。”

“你不会看不起我？”

“为什么？”

“因为整件事情是因我而起的，但是现在我却不想管了……”林晖说着又低下了头。

一只有力的双手搭上了林晖的肩膀，

“老弟，你不是警察。你更没有拯救别人的责任。”冯唐的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悲凉，“但我是。”

“冯队长……”

“跟你说个好消息，”冯唐苦笑了一下，从兜里摸出一包烟，在手背上磕出一根，叼在嘴里，“我官复原职了。”

“啊……恭喜。”

“是啊，好事。”冯唐掏出打火机，把烟点上，火苗在晨光中窜动着，升起的徐徐青烟将冯唐棱角分明的脸映衬的更加深沉：“廖局说之前他也是在气头上，给我道了歉，然后说从今天开始恢复我刑警队长的身份，将通贯员工失踪案与前几起案子并案调查，由我负责。”

冯唐又吐出一口浓浓的烟圈：“其实不过是舆论和上面给的压力太大了，他一个人撑不住了，所以又想起我了。”

“那你接受了吗？”林晖问。

“兄弟，我是警察。”冯唐又重复了一遍，这次着重强调了“警察”两个字，“警察的天职就是打击犯罪，维护人民安全。所以无论他廖方明的目的是什么，我都要彻查到底，虽然你我都知道，这次的敌人，不是什么歹徒凶手，是……是外星人。”

说出外星人三个字的时候，冯唐自己也笑了一下，他似乎在找一个听起来没那么像开玩笑的词，但是失败了。想不到自己堂堂一个刑警队长，会说出这种如此“科幻”的名词。

“但这些话，上面不会买账，民众也不会买账，遇难者家属更不会买账，你怎么跟他们说？说你们的家人被外星人抓走了？别说廖方明，遇难者家属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我淹死。”

“那……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虽然幕后主使是他娘的什么意识生命，但还有物理研究会和通贯集团不是？他们是人。先查着。”冯唐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掐在烟灰缸里，“老弟，你也先别回家了，跟我回警局，我觉得他们还想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