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大理寺少卿,他适才可是被李仵作的诡辩气得结巴。
说罢,李仵作匍匐在地上,云简则毫不在意地冲文远泽说道:“文大人,这货可得好好查一查。”
“诬陷本衙内事小,渎职坏了青天公道那可就事大了。”
云简从腰上扯出扇子,唰的一下打开摇起来,从没觉得自己背后的光芒大得竟然可以照亮整个牢房。
行之教给他的话术还真是好用。
不枉他背了这么久的词儿,尤其是什么氰化物?他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从来没听说过。
问行之,他说他也不知道,氰化物这词儿是他从别的仵作那儿听来的。
若不是卡在背词儿这一关,早该来的。
只可惜,他作为刑部侍郎被文远泽坑了,不能亲自来看到文远泽吃瘪的精彩场面。
不知是不是他太有气势,震慑住了所有人。
这会儿没一个人理他。
他何时这样被人尊敬过!
云简握拳咳了一声,秦正言才反应过来。
他正色道:“李仵作,你还有何话可说?若是渎职,那以前的案子可都有大大的问题,不仅是你,本官和文寺卿也得跟着被罚。”
云简睨着眼睛,等李仵作开口说实话。
“草民是渎职,但绝没有要故意诬陷云衙内,孙姑娘是中毒而死没错,怎么就确定不是云衙内下的毒呢?”
云简眉梢一挑。
坏了——
这一段行之没教过他怎么说呀……
行之啊行之,你怎么写话本人物台词只写一半呢?
褚起在刑部安静地等结果,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云简蹙眉回道:“本衙内那天在不在京城,这一点很多人能作证。”
“云衙内就算要杀人怎么会脏了自己的手?”李仵作偷偷抬头瞟了一眼云简的神情。
呵,他也不过如此嘛。
秦正言这时却说话了,“现在凶手到底是谁暂且不论,还有一事。”
“孙姑娘在死后有人动过她的尸体,若是云公子,杀人之后何必要多此一举地把人挂起来伪造自缢的假象。”
李仵作道:“这样别人才不会怀疑是他杀的人。”
秦正言冷哼一声,“刚才云公子就说了,仵作断案第一件事就是断时间,他要做孙姑娘自缢的假状又何必毒死人,仵作一验就能验出受害者死亡时间,他的谋划也就随之落空。”
“云公子既然明白这一点自然不会用这一点去冒险,难道云公子早就知道你渎职,不仅死因会判错,连时间也会判错?”
云简这会儿情不自禁地给秦正言鼓掌。
好几天了,这厮终于发挥了一点作用。
秦正言在沉默的间隙,把整个逻辑理了一遍,这会儿觉得浑身舒畅,灵光满满。
他继续道:“换言之,尸体一定有人动过,而且和云公子无关。是有人想以此事诬陷云公子,并串通了你李仵作。”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李仵作在云简和秦正言的连番攻势下失了信心,道:“是,是文大人让草民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