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落风带着银元茶楼听曲属实是有点百无聊赖。
话术都教给云简了,也不知他这会儿应付过来没有。
“张小姐。”
一两银子被放在桌上,郑执淡淡说了句,“茶钱。”
郑执道:“事情成了,郑某也该履行诺言,张小姐现在有空?”
“随时奉陪。”
路上,她和郑执闲聊,据郑执所说,李仵作揭露了文远泽后现在大理寺一派乱象。
和他诬陷云简一样,虽然没有证据定他的罪但也没证据证明李仵作说的是假话,大理寺又开始了新一轮调查。
张落风知道,证据是拿不出来的。
或许那个动过孙姑娘尸体的人早就被文远泽杀人灭口了。
死无对证。
车轮碾出辘辘声,郑执似笑非笑地说道:“张小姐真够狠心,这会儿民间的议论都传到圣上耳朵里了。”
“帮人帮到底,文远泽出了这么两档子事估计得停职几天,看你家褚侍郎有没有这个本事把文远泽杀的人找出来。”
她聚焦的目光渐渐放空,无意识地呼了一口气。
如果褚起这时就能把文远泽扳倒那再好不过,也免得文远泽后头造反搞得生灵涂炭。
“到了。”
张落风下马车,抬眼就是一座偌大的宅子,上面的牌匾闪闪发光,印着两个字——
褚府。
进去之时,先是两个小厮带她走过长廊,廊外是一池小潭,长廊的尽头是一扇窗,雕花镂空的墙体隐隐可窥见外头秀丽花色。
长廊左边架着一座桥,刚好穿过小潭,到桥上又换了四个女使来接她。
一路兜兜转转,这才不知到了哪个房间。
张落风倒吸一口凉气——
这大宅子,这些下人,褚起到底捞了多少油水?
“张小姐,大人在里头等你。”
张落风点点头,看女使走去后兀自推开门。
四面墙壁三面书,榻上放着两杯茶,坐着一个人。
乌发从耳颊旁穿过,露出那人俊美的轮廓。
嘶……好熟悉。
“褚大人?”
褚起晃而回眸,恰逢一缕光透窗照进。
张落风愣住了。
“褚……起?”
“嗯。”
褚起从榻上下来,白色的衣袍跟着垂落,整个人干净明亮,一丝不苟。
“你骗我。”
“张小姐不要见怪。我以为凭张小姐的聪明才智早就猜到褚某的身份了。”
的确早就想过,但是这玩意儿和书里描写的褚起差距有点大。
她叹气,又瞧了一眼褚起。
算了,看在他长得还行的份儿上,原谅他了。
骗了就骗了吧,对她也没什么影响。
张落风道:“我这算是帮了你,礼尚往来,你是不是该回个礼?”
褚起难得见到有人如此爽快,倒越发欣赏起这个张落风。
众说纷纭,可见,世人说的话有时是不能信的。
这个张落风,分明不蠢。
他问道:“你想要什么?”
“明知故问。”
褚起勾眼笑,溢出一股宠溺的味道,伴随一声极细微鼻息,他好像把气氛拉扯得格外……暧昧?
“金丹是我从暹罗拿回,那一战,死伤一万将士,张小姐觉得自己帮的忙和那些将士的命比起来如何?”
张落风道:“对你而言,自然是那些将士更重要,但如今金丹能救我的命,你问我,我自然觉得我的命更重要。”
褚起笑意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