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一章 战(1)(2 / 2)解语千秋首页

空相轻拍手心,季从霖的身形一闪,便被瞬而传送过来,他便懒懒随意落坐,见青鸾充满敌意地瞪他,便闭上眼去,激得青鸾攥紧了拳。

宿予则在一旁拦她,空相合掌道,“外撤。”青鸾撇开头,才正了正神色看着远边身影,带着沂轩闪身离开。

青鸾落地,便看着方才那袭黑衣此时却剩下幼童面容在此,她郁闷地收回手,恨恨地对着他道,“你真卑鄙。”

季从霖则笑着,“这样舒服些,”尔后他便看着一旁神色不自在的宿予,“不是吗?”

宿予这时盯着他,红唇之上亦是深沉的目光,他沉吟着,“嘖……”

季从霖则不以为意地甩甩手,空相见了这边的气压,在凝滞中开口道,“他是季从俞的胞弟,宿予。”

宿予骤然一愣,尔后面上出现了万分厌恶的神情,季从霖只觉空中似有无形的东西聚形,压着他的肩膀,便听宿予眯了眯眼,冷声道,“你最好在这待着,或许我真会现在就把你杀了。”

空相平静的神色闪过一丝疑惑,开了开口,最后并没有说出什么。季从霖随意地耸耸肩,像抖去什么秽物一般,他抬眼,不达眼底的微笑着,“你可以一试。”

另一方又袭来一记重击,青鸾此刻好容易才从愤怒中稍稍平复,抱臂在旁,“堂主来了。”

魁梧雄壮的男人提着一把极大的宽刀,外露的刀气只增不减,大刀点地,赵淮序则面抵狂风,手上按剑,灵压层层迭起,上扬起她两鬓的碎发,剑弩拔张,一触即发。

沂轩这时稍有神志,才一醒转,入目便见混乱对峙,也不管血涌喷薄,大喝一声,“哥!”

这一声喊得却是杀气四溢,刀光一闪,碧影蹁跹,青鸾连忙将人捞了过来,避开了那径自朝着沂轩袭来的刀气。

再一下,万钧刀气已至赵淮序面门,她回剑格挡,狂风夹杂着风雪卷在漫天。

赵淮序引霜飞雪,向上挥剑,罡风狂起,穿梭在霜雪中化为千丝万缕的刃。沂越正提长刀,直拦面前的罡风一刀就是劈下,刀气将霜雪从中砍开,而破碎的霜凝在半空,纷扬落下,转而凝聚成一团,化为锋利的冰棱,节节袭来。

沂越回身上提凌空,随后重重朝下劈开一刀,那落下的冰棱尽数被劈得粉碎,飘起漫天的雪絮,地上的岩被劈开的一条条深壑,不待一瞬,却又是一刀逼近面门。

赵淮序收脚下蹲,往下一铲,沂越瞬间转变刀锋,镗的一声刀剑相击,在银白的天幕中划得火花四溅。

接下了这一刀,赵淮序的手被震的通麻,她抓紧剑柄,向上用出八成的力挑开了大刀,向后翻了几翻,落进了一片红枫的树林。

沂越回刀朝着落地的那方重砍一刀,地上的枫便被纷纷扬扬的弹起,刀气将红枫切的粉碎。

沂越飞身追去,空相却拍阖掌心,落在两人的中间,平静道,“堂主,此刻若要打,这座山头怕要粉碎。”

沂越落地,气亘漫天,赵淮序落在树梢,雪絮落飘在半空。空相立在二人中间,闭目开口,“堂主,少堂主应无大碍,还请息怒。”

赵淮序按鞘,觉察到了双方的气压,沂越点刀在地,语气沉下来,“退下。”

空相仍双掌合十,面目平静,不退半步,“请恕空相难以从命。”

竟是不肯退让,赵淮序微微一怔,收剑回鞘,对于这位内堂杀手,她鲜少听闻,虽有记载,但在密信上显,空相尚已闭关数年,此次,也是她首次见到这位内堂杀手。

她看着融雪,向前一步,还是打断了二人的僵持,“堂主,既已下了绝杀令,晚辈若胜,是否可解了这杀令?”

沂越被气的冷哼一声,“是,”他眯着眼看了眼赵淮序,听她又道,“那晚辈便冒昧请求比试,就比刀剑。”

“我不比胜败,只论生死。”沂越盯着她,冷冷笑起来。

空相立在一旁,面上一派平静,却向前一步,“不可。堂主,此场论武,空相请求您收回。”

赵淮序微微一愣。

沂越擦了擦刀,这时面色不耐,但仍未发作,只盯着人,“空相,你今日反常,莫非忘了你强行破关而出,你有几分把握,可以拦在我面前?”

“此却恕空相难以退后,那么相愿以死相求。”他缓缓睁开眼,一目霄红,腕上的圆润佛珠不知何时挂在手掌,他仍是不退让,外方的青鸾与宿予俱是神色有些焦急。

赵淮序望了一眼远天,打“空相大师,虽不知您缘何如此,但晚辈执意要比试,请您允准。”

空相听罢此句却显见的面色苍白,他闭上了眼,“你执意要比?”

赵淮序对视着另一方的杀气腾腾,狂风纷纷,“是。”

空相垂眸,良久,他两手合掌,道,“空相得令。”他闭眼,十指互扣,尔后收拢打开,拇指相点,自他向外屏出万丈空间,转瞬消失在这片空间。

“同一击,十年前比同今日,你倒是长了几分本事。”

宿予见着空相闪身站在了一边,便独自离开,寻了个好场透过这片空间,去瞧里面的比斗。

他原先的确十分忌惮空相,因他与着那一方的瑶云的术法都极为难缠,和那整日一派肃穆庄重的神色,他本能的不欲多加招惹。

不过,小云儿和堂主比试,却未有用其他的术法,单论刀剑,他柳眉一蹙,暗叹无聊。

一方是纵横江湖的江风堂堂主,一方则是初出茅庐的修道弟子,不用她那厉害的术法,但论刀剑,委实有些不够看。

他转回一想,还不如猜测空相今日的反常,他闭关的年限不是未到么?怎会突然出关,引蛇出洞,到底是自己与青鸾的任务,他又来做什么?

但他笑意一凝,想起那稚童的面容,回忆起那没来由的憎恶从何而生。城门殃火,唤了他来此地,所以——消失了十余年的季从俞会在此处么?

空相垂手按在沂轩的脉上,青鸾则在一旁焦急,围在她身旁的蜂鸟也随着情绪左右盘飞,翠羽也飘在一边。

季从霖则一派悠闲地朝着里方的空间看着,她救人不过顺手而为,正是因为暴露,索性直接利用绝杀令,引来江风堂的势力,好就此解决绝杀令一事。

不过这却是表象,这位殿下想做些什么呢。

季从霖将手有一搭没一搭地碰着地,还是有几分意思的,不至于无趣。

漫天的霜雪扬起,与着天边的烈阳,化为腾起的重霞,寒气横遮天地。一瞬剑光袭来,沂越提刀格挡,赵淮序则在半空划出一道弧度,手上的剔透剑身骤然膨大。

骤起漫天冰雾,东风一吹,纷扬地扑到沂越的身前,他瞬间转身,欲劈开冰雾,那冰雾转瞬又聚拢,将人困在正中。

沂越虚握了握另一只手,僵硬地收拢,看见肩头的结霜,毫不在意地一挥,就是提刀下劈,灵力上压,欲将这密不透风的冰雾击散。

赵淮序又是一剑踩冰袭来,沂越一刀转向,又是刀剑相撞,赵淮序卸开刀上的力,一转挑开剑花,使得沂越后滑了几步,他亦顺势向后,几刀扬起刀气,便破开了冰雾。

赵淮序举起沧禄膨大而成的重剑,周遭弥漫着漫天风雪,抬起向地面一拍,地面横起的冰柱阻断在二人之中。

沂越向上轻功一踩,凌空上举大刀,扬起千钧重力,又朝她重重劈来。

层冰障结,挡下了千钧一击,她后退几步,看着面前的碎冰,来人冷笑一声,“十年了,只到这种程度吗?”

赵淮序咽下喉间的血,继而迎着刀锋,转势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