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盛夏过后,秋意渐浓,贺知奕刚满了一周岁,正在陪蒋老爷子玩拔胡子的游戏。
自从那晚海上巨轮,贺一叙说出那句“给个机会,我重新追你一次”之后,认认真真追了大半年。
追得惊天动地,能想的法子都想了。
就连杜新月都开始看不过去了,这天逮住了即将出门的师云意,“小叙晚上过来看孩子,你这个点儿出门,晚饭又不回来了吧?”
太阳快下山了,师云意赶着出门,她还约了人说事情。
“嗯,我真有事儿,舅妈。”她边换鞋边说。
不料话音刚落,贺一叙的车子开进了车库,杜新月嘴角噙笑,看了师云意一眼,说:“行。”
用不着她拦了,该拦的人来了。
师云意换好鞋起身,检查了一下包包里的必需品,回身对蒋老爷子说:“我走了外公,辛苦您帮我看孩子咯!”
说完一溜儿烟出了门,才走了几步就与贺一叙撞上了。
师云意一愣,“你怎么来这么早?”
贺一叙打量了一下她,气笑了,他径自朝她走过去,“又躲我?你现在躲我上瘾了是吗?”
“谁躲你了,”师云意当然抵死不认,“我今天真有事儿,正好你来了,你快去看你儿子,我外公几根胡子都遭了他毒手了。”
“去哪儿啊?”贺一叙问她,“我送你去。”
师云意偏开身走到车库,回头摆摆手,“不用,约了人谈点事儿。”
贺一叙看她这一副溜之大吉的架势,嘴唇抿了抿,转身就快步朝她追过去。
车门还未来得及关上,师云意就被他强行捞了出来。
讲真的,纵使他在商场上深于城府,攻于算计,这半年来被她治的也生出了无奈之感。
师云意软硬不吃,贺一叙都快被她折磨疯了。
人在眼前晃,儿子女儿也要他,偏偏他就不能抱得美人归。
午夜梦回,心痒难耐,生生气笑了。
贺一叙将人捞出来,抵在了车身上,双手撑着车身将她圈在中间,视线瞬也不瞬地攫住她,说:“宝贝儿,你这小性子到底要使到什么时候?”
“不然你说个期限,给我个痛快成不?”
师云意微微仰着脸,眼神不躲不闪,回望着他,气势一点也不比他弱。
“你要我给机会,我给了呀,”她扬着下巴,说:“怎么?这才多久?你这耐心也不怎么样嘛。”
她刚想说,他这耐心还不如儿子呢。
还未来得及说出去,贺一叙偏头吻住了她,为免触及她的逆反情绪,没有吻很久,稍稍收了点甜头就松开了。
“对你,我有的是耐心,但你得给我点利息,刚刚那就是利息。”
师云意才不吃他这套霸道理论。
她抬手擦了擦嘴,“感情可是要经营的,二哥拿经商那套来经营感情,恐怕不妥。”
“我是个商人,你要跟我在商言商,那当然按我的规矩来。”贺一叙说。
师云意瞪他。
其实,她能看清贺一叙眼里有情可寻,她就是骄矜性子上来了,就想溜着他团团转。
师云意说:“你快放开,我真有事儿,回头再说。”
贺一叙不动,目光落在她身上,寸光不让。
“你先说个期限,我就放开你。”
师云意气结,“你不要这么霸道好不好?我快迟到了。”
“不说那就哪儿也不去了,我俩回房继续掰扯清楚刚才的话题。你也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耐心。”贺一叙纹丝不动。
真回房了她还能出去吗?!
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