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枫提着行李箱就站在门口,脸色像极了流浪在路边的小猫小狗。
人间四月天,气色说变就变,细雨绵绵。
少年请他进屋,迎着光,这才看见血珠混着泥水顺着他垂在身侧的手往下流,黑色的风衣上看不清血迹从哪儿出现,伤口在哪儿。
宁渭风顿时眸色闪烁,脸色苍白,下意识到移过眼。
“魏,魏二少爷,行李交给我就好。”
魏枫嘲讽的瞥了他一眼,就丢下行李进去。
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滴,阴暗的眼眸中光色淡泊,颇有几分冷漠。
他刚走进屋,看见了谢池。
只见她坐在沙发上,修长的腿随意交叠,手中握着一颗橘子,正百无聊赖的打转。
她的目光闻声看过来,正直视他滴血的左臂。
谢池抬手将掌中之物扔过去,橘子稳稳当当的打到魏枫的左肩上。
他顿时身形偏了一下,另一只手自觉的捂到肩头。
谢池道:“渭风,你去把老五换下来。”
宁渭风提着行李上楼去。
谢池:“魏二少爷请坐。”
魏枫脸色复杂,滴血的手不由自主的紧握,目光死死的盯着她,挣扎了不过几十秒,便底气不足的走了过去。
剑眉紧蹙,眼光凌厉,极好的一副皮囊,单单就多了几分戾气。
谢池点了根烟,指尖将烟盒按到茶几上,眸子微斜,行事倒是落拓坦荡。
魏枫坐下。
谢池:“听说演武馆的廖馆长是魏二少爷的师傅?”
她的眸光一直徘徊在燃着的烟雾缭绕的烟头上。
看得出,谢池对魏枫的伤不感兴趣,自然不多过问。
脸色一直没有魏枫想看到的遗憾。
魏枫爱搭不理的应了一声,眼角微微上挑,唇角抿着一抹讥讽的劣弧。
地上的一滩血越积越多,他也不着急。
脸色愈发苍白,却仍旧是一副莅临寒舍的尊容。
谢池一向不擅长关心别人,她只说明自己的意图。
懒懒的后躺,
“看来老爷子对二少爷这个继承人不怎么上心呢,怎么,他没告诉您,我拾渔苑只是缺个管家么?”
魏枫霎时抬眸直视她,脸色变得难堪。若非顾及世家贵族的修养,难保他不会语出惊人。
最后也只是咬着牙关,强迫自己冷静。
“谢池,你不要欺人太甚。即使魏家如今比往些时候落魄,好歹仍旧是名门望族——”
谢池也不看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微光正潋滟,嗓音轻似呢喃。
“魏氏的商场出了问题,魏老爷子自然要以家族为重,想必二少爷读了十年的圣贤书,自然也懂得何重何轻。”
自然明白,弃车保帅……
魏枫是个聪明人,但他确实是不知道魏家主和谢池的交易内容。对于谢池的三言两语,他自然而然半信半疑。
适逢盛西樱提着医药箱下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魏少爷可真是不幸,这刚到的第一晚就见了红,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说话时,人已到了魏枫身后。
眼光看向谢池,点了点头。
谢池从烟灰盒里捻灭了烟头,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