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您这伤就让盛五爷给您看看,谢池还有事儿,不多奉陪。”
话句写出来,却是恭恭敬敬。从谢池嘴里说出来,浓浓的一股子嘲讽。
盛西樱想起方才听谢池对魏枫说的话,心里暗自替魏家主捏了一把汗。
她谢池要是安分守己遵从江湖道义,还会有如今一手遮天的谢三爷了吗?
魏老爷子活了大半辈子,竟然还天真到靠生意上一贯的虚情假意算计谢池,妄想坐收渔翁之利。
怕不是……忘了当年安家的下场了。
……
谢池走上二楼杂物间,见宁渭风正在收拾东西。
拾渔苑是前人拿来孝敬林二爷的,后来转入了谢池名下。
送客拿捏好了林邵衍的心思。
虽说只是个简单低调的小三楼,但也算是块儿风水宝地,人杰地灵。
里屋的装修简约温馨,应有尽有。
也算是谢池名下最讨喜的住处。
她倚着房门,眸光幽深,摸不清楚情绪。
“还有后遗症呢?”
少年灰头土脸,狼狈的模样像极了偷吃糖被逮住的小孩儿,手里拿着扫帚,眼巴巴的望着谢池。
点头,却又像个拨浪鼓似的摇头。
谢池低了下眼帘,“得了,瞧你那可怜样儿。回你自己的房间看书去,记住了,这一个月,没你操心的事儿。”
少年还是一副迟疑的模样,眨了眨眼,好似没反应过来,恳求道:
“小姐……”
这也是,他第一次忤逆她的话。
从四年前开始,他永远是一副逆来顺受。谢池看不惯,一直想法子磨。
终于懂得拒绝了,却立马就不听话了。
谢池觉得自己有病。
人家乖巧时,你百般挑剔时时欺辱;人家有自己的主见时,你丫的又心中恼火,可不就是有病么。
“先别急着拒绝。一个月,会发生很多出乎意料的事儿,难保你不会中途反悔。”
……
盛西樱是个聪明人,一眼便看出来魏枫的伤不简单。
谢池的事儿在整个玄厄门也只有林二爷最为清楚。旁人捕风捉影也只得个大概:
“谢池自入路家始,便看上了魏二少爷。”
要是没有这个谣传,魏家主也不敢打算计谢池的主意。
魏枫骄傲惯了,自然不愿意对着谢池的喜欢便以身相许。再加上谢池向来放肆浪荡的行径,自残倒也说得通。
再瞧他一脸阴隘,盛五爷也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
到底是富家公子,没办法心肠太过阴暗。
若谢池真想羞辱玩弄他,会顾及这一道长疤?
估计是会再送你一道,左右凑一对儿,瞧着也舒心。
他们也算是同病相怜。
盛西樱替他包扎完伤口,出声好意提醒。
“宁渭风也算是谢三爷的心头肉,可就是身子骨弱一些,基本的防身术还好,要真遇到些打打杀杀的场面,怕是个累赘。魏二少爷是个聪明人,想必懂在下的意思。”
魏枫转眸看了他一眼,脸色有些不正常的吃惊,五味杂陈。
盛西樱抬手推了推眼镜,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