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洁,我回来了啊。”看着夜色逐渐靠近,天色开始昏暗,赵易厚着脸皮往门内喊着。
“你是谁?”屋内传来清脆的女声,声音不难听出在压抑着愤怒。
门板用了很多年,赵易用手摸着油漆脱落的大门,粗糙的触感让他感到一丝的真实。冰冷的话语又让他怀疑这个世界是否真实,只能说:“我是你哥。”
“我哥已经死了。”
少女的气话击穿了赵易的心房,是的。赵易确实算是死了,我只不过是无耻地伪装者。
“赵小洁,你开开门,我是警察。”陇右道冷眼旁观,直到见到赵易沉默下来,落寞迷茫的背影触动了他某些死去的记忆,他温和地开口。
“正好,警官,你抓走他,他就是个犯人。”赵小洁冷哼一声,说着。门内传来开锁的声音,意识到赵小洁要开门,赵易默默退后一步。
赵小洁打开门,穿着花白色的上衣和军绿色的裙子,不是很搭,像是强凑在一起的样子。娇俏的脸蛋紧绷着,长长的马尾轻微地抖动,暗示着她的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
“我好像失忆了。”赵易不知道说什么,心脏涌出难以抑制的悲伤,明明他根本不记得面前这个少女,明明没有清晰的记忆,便是一闪而过的片段也是模糊不清。但是他的身体在告诉他,他很难过。
少女张了张嘴,一时之间忘记刚刚组织好的语言。
“那正好,我甚至想要庆祝。”赵小洁突然裂开嘴,止不住哈哈大笑。
“赵易!”赵小洁大声喊,看着他说:“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失忆,两年前我们就和你没有任何一点关系了,你就是死在门口,我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警官,放过我们吧。我们这个小家,供不起这尊大佛,你就当行行好吧。”赵小洁说着说着,留着眼泪对着陇右道说,语气甚至有些哀求。
陇右道点点头,从口袋掏出一张纸片,递向赵小洁:“他失忆是真的,如果以后想法变了,你去这个地址找我。”
手在空中,却迟迟没有接。
陇右道明白了,收回纸片,拍了拍赵易。两人慢慢走向已经暗淡下来的街道,赵小洁扶着门看着他们离开,眼泪不停地落下。
她想起小时候的哥哥,也想起了长大后的混账。
她再一次将他赶出家门。
或许是最后一次了吧。
她心中默念。
……
“我现在挺好奇你当年到底多不当人了。”陇右道端着碗蹲在小面店门口,看着昏黄的瓦斯路灯。
因为客流大,店内已经没了位置,两人也不讲究,和下班的工人们一样端着碗蹲在店门口吃着。
“我也挺好奇的,这不是脑子坏了,不记得了。”赵易咽了面,无所谓地说,似乎刚刚经历不是他。
“这倒也是。”陇右道似乎没什么胃口,将只吃了两口的面碗放在地上。
“陇老大,我说失忆你就信啊。”赵易吃完自己的,见陇右道碗里还有剩的,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将自己的碗也放在地上将他那碗斜着捧起,用竹筷将面条赶到自己的碗里。
“信啊,老弟还会骗我?”陇右道乐呵呵地说。
“那你以后可当不了大官了。大官疑心病得重,就是别人说自己只有两只手,你也得怀疑他会不会长出第三只。”
“赵老弟,你很懂啊。”
“以后我教你啊。”
……
赵易住进了客栈,陇右道出的钱。
这个世界的客栈自然没有酒店方便,独立的卫浴就别想了,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洗澡上厕所都得去公共的卫浴,衣服倒是可以让客栈的员工洗,不过另外要收费。
说起收费,这里经济纸币竟然不普及,措不及防的落后让赵易吃了一惊。主流是铜币,一个铜币的购买力按米换算大概是二两米,对比以前相当于五毛钱到八毛钱,但是这里米价偏高,换算来换算去,一个铜币大约在三块钱上下浮动。
铜币上面还有银币和金币,一枚银币兑换在23到28枚铜币浮动,而一枚金币又可以兑换成15到17枚银币,纸币也有,用的人少,小面额有一个银币位,大的面额可以高达100枚金币的价值。乱七八糟的经济,没有崩溃反而有些出乎意料地维持近百年。
天气有些闷热了,这里算是比较低端的客栈,自然没有风扇这类算得上奢侈品的电器,甚至白炽灯也是客栈统一管理,大约是晚上八点钟就早早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