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琼,你为什么会在这?”
温白麝对身后人的声音太熟悉,便没有回头,只是沉声反问。
琼哥儿也对温白麝相当熟悉,他听得出来,这个问题中,满是不解与愤怒。
于是他的声音也逐渐严肃:“我是山水家院的侍卫,要是我不在这,今晚就是失职了。”
“那正好,我问你,老祖在哪里?”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这里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温白麝没理,反而朝着后院内走去,踉跄地走下了后门台阶。
“温白麝!你给我停下!”
“你要是真想拦我,过来给我一拳比说什么都好使。”
“那你要是真想死,我绝不拦你!”
“我要是真想死,今晚就不会来这里。”
“可你要是再多走两步,你绝对会死在这!停下,至少先听我说两句,好不?”
三两句话的功夫,温白麝已经快走到水潭边上,水潭中的大日倒影,照得他面色惨白,一丝鲜血挂在他的嘴角,有些妖异,有些凄厉。
他停下步子,转过身。
琼哥儿就站在后门正中,再往前一寸就是台阶,大日光打在房檐上,留下一片锋利的阴影,拦腰切在琼哥的身上,切去了他的上半身,切去了他满是焦急的表情。
温白麝却看得清,平静回复道:“就像你先前说的,我的时间不那么多,如果你是有什么有关于老祖的消息,那我洗耳恭听,如果没有,就别拦我。”
琼哥儿眼神有些复杂:“你为何要找老祖?擅闯山水家院可比带外人入府严重的多,你又凭什么觉得老祖会帮你?”
“因为我是老祖亲自抱回来的。”温白麝的声音有些幽幽,有些空旷,“如果你问我,我在温府有没有不想辜负的人,那只能是老祖,如果你问我,我在温府有没有不想被辜负的人,那也是老祖。”
“所以?”
“所以,哪怕要杀我,我也没理由死在那个肥管家手里。。。我还要亲口问问老祖,为什么用肥管家,为什么要纵容这么多不讲道理的事情发生。。。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老祖在哪里了么?还是说,你还有废话没说完?”
肥管家,自然是管家爷,温白麝说得有些愤愤,琼哥儿听来有些无奈。
比起府上其他的义子,温白麝受到的不公,确实多了些。不许他进学堂,不许他修炼,不许他查自己的身世,不给他出温府的权利,只让他干脏活累活。
想着对方幼时到现在的种种凄惨经历,琼哥儿的语气也逐渐柔和。
“麝蛋,你其实,还是因为恨管家爷,才想来找老祖吧?”
温白麝虚弱的身体,轻轻颤抖了一瞬,而后又一次坚定在原地。
“。。。或许最开始是,但现在,我真的很想,也很需要见老祖一面。”
“这又是为什么?”
“身世。”
琼哥儿瞳孔缩了一瞬,可仍旧平静道:“谁都想知道自己的身世,这不是什么很重要的理由,你也就比其他人多一份亲娘的信物,我不觉得对于老祖来说,他就非得帮你。”
温白麝摇摇头:“楼内的屏风,你知道吗?”
琼哥儿身后就是那扇屏风,他稍一侧目,就能看个清楚。
“这幅屏风,平时都是我在打理,我自然知道。”
“那上面画的什么?”
“神女拜日,很有名。”
“拜日?也合理。。。那你看了有什么感觉?”
“很美,很神圣,又如何?”
“只是这样?”
“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