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夫子坐在院子里,看着沈三午刚打理过的菜地,满意地点了点头,阳光晒在身子上,整个人都暖洋洋的,如果这时候来点小酒,肯定非常惬意。
曾老夫子想到这里,往自己的小屋里面走去,趴在地上,从床底拉出一坛酒,看到酒乐得眯了眼,又继续看了看床底,站起身来,摸着酒坛子叹了一口气,只剩这一坛了,要省点喝。
拿着酒来到院子里,刚准备就着台阶坐下,就听到有人敲门。
曾老夫子放下手中的酒坛,心里好奇,这个时间点谁会过来找他,想着便慢悠悠地走过去开了门。
徐伯文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两坛酒。
“原来是府君。”
曾老夫子看到徐伯文之后,作手揖了揖礼。
“曾夫子不必多礼。”
徐伯文还以礼数,曾老夫子将徐伯文迎进了屋里。
“不知府君到来所为何事?”
“伯文此番前来,想恳请先生重开学堂。”
“府君,我年岁已大,学堂也早已年久失修。更何况绪雁关之人,只为生计,不为教育,何苦劳累经营。”曾老夫子听到徐伯文重新办学的提议,连连摆了摆手。
“依先生之博文多识,绪雁关之内,竟无一个学堂,教育竟荒落至此,可否?”
“府君,如若是二十年前,我且年轻气盛,已尝试过在绪雁关内开设学堂,学堂不过三五年载,便门可罗雀。现如今,我垂垂老矣,身弱牙脱,让我在重操学堂。恐难以担负重任。”
“但夫子门下,却有一个柳官人。之前我曾与柳官人攀谈,他的言语中尽是对曾老夫子您的感激之情。”
曾老夫子听到徐伯文说到柳志文,面容也难掩喜色,纵观他已过的大半人生,少年不得志,中年远走他乡,浑浑噩噩以至垂垂暮矣。就在他觉得人生就此而已,听到柳志文高中进士的消息,让他内心的求取功名的遗憾得以另外的形式实现,为他逝去的人生年华谋取一丝慰藉。
“志文那个孩子志存高远,且坚毅能吃苦,一切其实也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我不过是教过他几年书,其余年月实乃他自己用功。”
“师长启蒙亦不可小觑,古之圣贤,因材施教,有教无类。想必夫子心中也有犬犬报国之心,教育必是国之根本,夫子何不效仿古之圣贤,为国培育济济人才。”
曾老夫子听完徐伯文的话,内心波涛汹涌,心中那一股热情,那一股年轻时候的热情,好似重新回到了身体了,仿佛能够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
“多谢府君抬爱,话已至此,老朽也不好再推辞,重新操办学堂之事老朽愿奉献绵薄之力,但是只单靠老朽一人之力,重设学堂之事恐难以实现。”
徐伯文听到曾老夫子答应下来,内心欢喜,向曾老夫子行了礼。
“夫子,修缮学堂之事,我会放在心上,届时我也会动员绪雁关的百姓,让他们把适龄的孩童送到学堂中来。”
“如此一切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