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夫子满脸欣慰，重拾年轻时的劲头。

“还有一事，想与夫子商讨。如若学堂办成，无论男女，只要是适龄孩童都可送到学堂中来。”

“这……”

曾老夫子脸色暗了下来。

“府君，想必您也知道我教学的原则。”

“夫子，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剥夺女娃娃上学的权利。”

“就算我愿意让女子入学，女子读书又有何用？既考取不了功名，家中又何尝会支持女娃读书。”曾老夫子长叹一口气。

“夫子，不妨在学堂后增设一些坐席供女娃娃旁听，不管家中支持与否，办学应有教无类，贵族人家自然会送家中女娃去读书增识，咱也不应该剥夺关中穷苦女娃读书的机会。”

曾老夫子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府君，我也老了，原本对外说出的原则，一旦变了，到时候恐遭骂名。唉，罢了罢了，到了我这个年纪，也不怕被别人说三道四了，但从府君安排吧。”

“夫子，我替关中女子多谢您。”徐伯文抱拳致谢。

曾老夫子送别了徐伯文，看到原文留在桌上的两坛酒，先是一喜，提起酒，轻手轻脚地将酒收至床底。

而后走到院子，坐在台阶上，拿起原本放在院子的酒，喝了一大口，望着天空，内心百般滋味。

老了老了，没想到今天还像个年轻人一样还想再试一试。不过自己也确实老了，如果是自己年轻时肯定不会接受改变原则的事情，现在心态随着年龄的增长好像也随和了，不像年轻时那样认死理了。

曾老夫子扬起手中的酒碗，不知是敬自己还是敬过往，嘟囔着说道：“再度少年！”

徐伯文从曾老夫子那里出来，便到附近的旧学堂，说是学堂，其实就是沈氏的旧祠堂，因为当初曾夫子兴办书塾时，恰好关里沈氏的人集资新建了一瘄新祠堂。

当时沈氏乡达对曾夫子办学也颇为支持，于是便主张将旧的祠堂给曾夫子作为书塾办学。

可惜办学不过几载，后面曾夫子不再教学，旧祠堂也便没人打理，慢慢地荒废了下来，只见祠堂大门上栓着一把锁，透过大门门缝，可以看见里面杂草丛生，砖瓦凋落，荒凉骇人。

徐伯文叫住一过路大婶，“大婶，想问下，您可知道，这学堂是谁在打理？”

“这学堂啊，是沈氏的旧宗祠，应该是沈氏的乡达在管。你啊，直走左拐第四家，老沈家，他家一问你，你就说找沈三，他肯定知道。”大婶看了一眼祠堂，又看了看眼前的人，只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瞅着应该是关里人，倒是又实在想不起来。

“沈三？”徐伯文听到这个名字倒是乐了起来。

“对，你找他准没错，关里啥事他都知道。”大婶十分热心，笑脸盈盈。

“好，多谢大婶。”

喜婆看着离开的徐伯文，觉得这小伙子长得真俊，早知道应该问下是哪户人家的小子，不知道婚配否。算了，哪天逮着沈三那个小子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