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息劲儿,死了张屠夫,还能吃带毛的猪啊,娘回头就去找刘媒婆~”尽管说话带着气势,多少也能听出宝成娘带出了些心虚。
宝成无语望天,知道事已至此,已经无力回天,软绵绵地站起来说:“娘,回家吧!”
另一边,追着水花出来的秀珍还在做最后的努力:“水花,看得出宝成后悔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看?”
“姐,不提徐宝成,他娘这个样子,以后咋相处?成家过日子,哪能勺子不碰锅沿的,除非我处处忍让,否则就没个消停日子,姐,那样的日子我怕。”水花坐在田埂上,周围的草都被她拔光了。
“哎,是姐不好,听说过宝成娘护犊子,我想着哪个爹娘不护崽,谁成想他护的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姐也不劝你了,回头姐再给你介绍更好的。”
秀珍懊恼不已,总归是她了解少了,宝成一个男人没事,水花可是无辜的紧,临着婚期退亲,好说不好听。
“就这吧,我回去了姐,回头你去我家把该退他们的都退给他们。”
水花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准备回家。
“咩~咩咩~”
吧嗒,一个鞭子沿着水花的头顶落下,六只眼睛三种表情,尴尬、惊讶、羞恼。
“那啥,我在树上休息,没故意听你们说话。”劲松也是无语,本不想让水花尴尬,好死不死鞭子竟然掉下去,这下尴尬的是自己了。
“姐,我走了!”
水花匆匆跟表姐说了一声,眼色都没给劲松一个,径直上路回家去。
秀珍张了张嘴,挽留的话还是没说出口,五味杂陈地看了劲松一眼,也回头往村子里走去。
“嫂子,你等等~”劲松从树上跳下来,喊住秀珍。
秀珍叹口气看着劲松说:“没怪你,也不是啥秘密,明天该知道的都会知道,只不过水花面皮薄,这种事被你听到,脸上挂不住。”
劲松皱着眉头问:“宝成没道歉吗?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啊?不至于真退亲吧?”
“四婶子过去了!”
“这么快?”
“你倒是了解她,不过好在她去了,这结婚可是一辈子的事,勉强糊弄过去,受罪的可是水花。”
劲松听出了埋怨,但他无可辩驳,毕竟被人家亲耳听了去。
“嫂子,其实四婶子除了护短,别的都还挺好,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再说水花嫁过来是跟宝成过,也不是跟四婶子过。”劲松还想着替自己兄弟争取一下,这年头,混个媳妇不容易。
“可对儿媳妇来说,护短恰恰是最要命的,刚才你也听见了,我不信你不明白。”
劲松一愣,跟秀珍深鞠一躬说:“嫂子,我错了!”
秀珍摆摆手,转身往回走,其实这事儿跟他也没啥关系,还别说,劲松这小子还挺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