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总。”宋知荆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住了他,“在英国的日子多亏你了,只是我希望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不要让……”
“知荆,放心,我明白。”
柳杨打断她的话,头也没回。
这顿饭吃到了晚上十一点半,每个人都有点意兴阑珊。
宋知荆把自己要做代理副首席的事情告诉了江鸣野,江鸣野嘴角向下,停了两秒:
“甘棠,这是谁决定的,你只有这场演出坐在副首席位,还是以后都坐?”
跟她混了这么久,他也懂了些交响乐团的规矩。
小提琴声部的首席一般兼任乐团首席,但会下设一个声部副首席,以便在首席忙于乐团整体时,帮忙处理小提琴声部的事务。
这不是个小位置,或者说,也会被推上风口浪尖。
他不得不掂量一下。
“我哪有那么好的运气稳坐副首席位儿啊,也就这次赶上了。贾院长任命的。可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吧。”
江鸣野知道,贾琛这是贵人事多,忙忘记了。
他们当时说好了的,宋知荆只混个工作,不往上抬。也或许是他太玩世不恭,让贾琛误会他当时的话只是客气客气。
她不能太扎眼,一个没有学历的人,偷偷吃到点别人吃不到的,没有权利到处炫耀。
“甘棠……”他欲言又止。
“你不替我高兴吗?”宋知荆显然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低头剜了一点点身体乳擦在脖子上,“虽然我借了你的东风,但我也想虚荣一下,就临时坐一坐,可不可以?”
“就这一场。”她偏头望向站在身后的江鸣野。
“别乱动。”
江鸣野揉了揉她的脑袋,把洗完澡光着脚的她打横抱了起来,放到了沙发上。
“当然替你高兴,说吧,这次要不要鲜花。”
他拒绝不了她。
宋知荆的每场演出,江鸣野都会准备鲜花,只不过,都是在后台送。能够在舞台上当着观众的面收取花束的,一个乐团一般只有两位,一位是指挥,一位是乐团首席,偶尔动静大点儿,会准备三束,多出来的那束,就送给坐在首席旁边的副首席了。
这是业内约定俗成的规矩。
即便狂如江鸣野,也不会逾矩。不过,这次,他预备稍微张扬点,满足一下小姑娘的虚荣心,似乎不是难事。
“要!当然要。”
知荆撒娇地圈着他的脖子。
他拿来了吹风机,准备给她吹头发。可她不撒手,把他的脑袋拉到面前,甩着湿漉漉的头发。发丝的水珠四溅,沙发上斑斑点点,他锁骨处的衬衫也湿了。
可江鸣野不生气,反而笑得宠溺,捏了捏她的脸,落在额前一枚吻:
“不淘气,乖一点,让我把你的头发吹干。”
“嗯。”
吹风机的暖风从耳边吹过,眼角都带热。
宋知荆眯着眼睛,看着她身侧的男人认真专注的样子,歪着脑袋:
“这次不想要玫瑰和郁金香了。”
“那这次想要什么?”
“我想要野兽派的花束,但也不好张扬,盖过指挥和首席,还是江老板看着安排吧。”
说罢,甘棠拨乱了江鸣野给她梳好的头发。
他做事情细致,连吹头发都一层一层,慢条斯理。
可小姑娘没有那么大的耐心,头发一拨,赤着脚就往屋里的床上跑去
“宋甘棠!”江鸣野拔了吹风机,嘴上气呼呼,却是不紧不慢地走进房间。
咔哒一声。
卧室门从里边反锁住。
“江鸣野!你锁门!”
“锁门又怎样,你还想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