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仁决定攻一下，说：“叶主任，我知道莫九原的事情，吴于仁你听说过么？我前些日子见过他一面。”

叶眉挺直了腰，收起了搁在桌面上的右手，两只手好好地摆放在膝盖上，好久才说：“噢，乔警官，抱歉啊，你看着太年轻，是我大意了。”

“自己人，我没去学校，来了这里，就表明我的立场，”

“什么立场？”叶眉口气很冷。

“既然我敢提这个名字，叶主任，就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场，很简单，我知道你有动机，还用我重复一遍么？”

叶眉想了会，说：“不用了。是你提到自己人的，你还想从我这了解什么？我知道的都说了。”

“邹蕤死了，莫九原后天回，这个节奏掌握得太好了，我不能不怀疑，叶主任，你的动机也很充分，”

“就算是莫九原接替了他的位子，跟我有什么关系？”叶眉似笑非笑地问。

“你们的感情，我去见过他的母亲了，叶眉，你不会不记得老人的住址吧？老人一直夸你好，总是来看她，还替她洗澡，每周一次，老人说，莫九原回来就要办婚事。邹蕤不死，莫九原回不来，婚事也只能拖下去。”乔仁冷静地问：“你今年多大了？”

叶眉跳起来，杯子掉下桌，果汁溅了一地，一双眉毛抖得厉害，说：“你这是污蔑！你根本没有证据，”

“噢，是这回事，我解释下，玉子才传来一个信息，就是那个女警员，她从你那儿离开时，无意看到你办公室的门口有个监控头，她试着去调看，看到你在事发日早上8点不到就到了办公室，玉子耐性不错，也许你觉得她理性不足。玉子盯着看了几十分钟，你的办公室门一直是掩上的。在8：40左右，你打开门走出来，叫来保洁员，监控只有画面，没声音，听不到你们的对话，保洁员离开了一会，8：43分返回，把一把长柄的剪刀递给你，你拿着剪刀回办公室，门关上了，8：45你打开门离开办公室。玉子当时就找到那个保洁员，她记得很清楚，你是当天11点过了才把剪刀还她。我还可以说得更明白点，玉子是技术警察，她看过那把剪刀，确定完全可以拧松红栏杆上的螺丝钉，”

叶眉重新坐了回去，拖鞋踩一块碎玻璃，发出吱吱声，乔仁问：“我的第一个问题，你的答案是否。第二个问题，你借剪刀用来做什么？”

叶眉沉默了好几分钟，她说：“你真的是警察？”

“还需要再看证件？”

叶眉摇头，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拧起眉，脸上的担忧消减了一些，她说：“我不怀疑你是假冒的，不是指这个。是，我承认借剪刀，录像和保洁员都是证据，我奇怪的是，你为什么不拘留我？玲珑不是被拘留过么？你现在坐在我家里，问我有没有杀人？你不觉得这很可笑么？”

乔仁点头，说：“这跟正常流程不一样。我这样做是要承担风险的，如果你是真凶的话，我这样做更是违反了纪律。”

“嗯，你是有私心的。”叶眉小心地避开碎玻璃，挪了下脚，说：“或者这样说，你并没有把我当成凶手？”

“我是警察，我只负责提问，回答是你的本分，不要忘记这一点。你带着剪刀上了6楼？”

叶眉仔细地打量着乔仁，说：“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如果这是在警局，我的答案肯定是否，我不是傻瓜，不过你这样做，也只能换来相同的答案，我没有。”

“好吧，谢谢你的招待。”乔仁起身准备离开，换来的是叶眉的吃惊，她说：“你就要走？”

乔仁微笑着说：“要不然呢，我提了问，你也回答了，我总不能要求你的答案都是肯定的吧？”

他走向门口，叶眉追了两步说：“别急，今天是周三，他后天回来，我答应过要去接他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拦住乔仁开门的动作，叶眉说：“你回去后，肯定会挨批，那个女警察早就把自己的发现跟献宝似的向领导汇报，你就带着这么个结果回去，我能想像，明天早上、也许一个小时后，警车会带我回警局，”

“别急着走，听我说，”叶眉说，“我说的没错吧？”

乔仁肯定地说：“应该是一个半小时后，警车、也许还会闪灯报警，就停在这个楼下，我尽力了，再见。”

“别急，乔警官，我可以，说实话，行么？给我一个机会，我不想丢脸，也不想失信，我带着剪刀去开会，但我不晓得玲珑和高马的计划，我也不可能晓得，是高马在6楼偷看到我的，这说明我没有撒谎。”

“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