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天森不由自主地长叹一声。严言停下，转过头看向他问道：“困了？”

“我觉得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过下去，好像也不错。”

严言盯着他的脸，露出了一个微笑。

“时间不早了，先去吃饭吧。”

说罢，站起身就要走。

天森见他要走，着急的问道：“喂！我没说错什么话吧？”

然后就急忙地追了过去，把那个梦也抛到脑后。

本来就是下午。吃过饭后，太阳也快落山了，严言开车将天森送回了家。

二人并排走在公寓的走道里，气氛稍微有些尴尬。

“那个，你要进去坐坐吗？”

晚饭也是严言付的钱，回来也是他开的车，这让天森多少有些难为情。

“得了吧，你好好休息，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

严言似乎并不想让他破费。他跟在天森身侧，轻快地得哼着一段天森从没听过的歌谣。

“严言，你有没有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知为何，天森突然有些不舒服。空气似乎变得像像融化的糖浆一般粘稠，附着在他身上。

“什么不对劲？”严言奇怪地问道。

“就是好像有点头晕，有点呼吸不过来…”天森使劲摇了摇头，试图把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消掉，但效果甚微。

“我们晚上也没喝酒啊…”他心想。

过道旁的墙壁似乎有了生命，天森甚至能听到那白墙内心脏跳动的声音。安全出口的绿色荧光似乎也变得诡异起来。天森注意到了这些，但他心底有一种莫名的力量，让他不去思考这些东西。

“别多想。你到家了，我就先走了。”

严言的声音忽远忽近，就连他的身影也开始在视线内闪回。天森的神经系统仿佛被人切断，只能跟随着自己的本能行动。

恍惚中，他似乎用钥匙打开了门——又好像没有。他好像和严言说了句再见——又好像没有。

接下来…他在做什么？不知道，但他的确做了什么。

这种不知真假的混沌持续了很久。直到最后，一句突兀的话闯入他的大脑。

“所以……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话里话外都是浓浓的失望。

紧接着是一声清脆的响指。

天森这才如梦初醒。他摔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清醒些了吗？”

听到这句话，他强忍住浑身上下止不住的战栗，抬头向上看。

那位白天还对他无微不至的好友，此刻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似乎还带着对他的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