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赤永远想要保护他。
在赤珍藏的记忆中它的神灵是如此温柔而又脆弱。
他长在一个破碎的家庭,有一个依附男人的母亲,有一个缺席的父亲和一个笑面虎继父。他不被许多人喜欢,也被很多人喜欢。他爱人类可也因此厌恶人类。
它的神灵开始长大、开始快乐、开始有了喜欢的人,它讨厌这兽类的灵敏异常的鼻子让它无法忽视男人的女人的味道,每一次都不能。
可这次整整两年都没有再嗅到了。
它该开心,该窃喜。可眼前的男人连那双眼睛都是迟钝的。
明明像往常一样朝他现着温柔的笑,却如此沉甸甸惹得赤从胃里向上翻涌出酸楚,顿在喉咙酝成了一声低吼。
絮絮叨叨,他说了那么多他们的故事啊。
可赤此刻贪婪的呼吸着男人身上的气息,它无法尽数想起一次又一次的,它是如何掰着手指头哦不爪子度过男人走后空荡荡的日子的。
黑峻的山峰会直直戳破天幕,那轮硕大而黯淡的月亮就挂在峰尖。
一条长的河流漫无边际的流淌反射着同样黯淡无色的光。
更上方是一幅逐渐成型的巨像的画,它的梦魇。独属于它的梦魇。
在它的想象中自己会变得无限渺小,瘫倒在那里。世界只剩低低地呜咽。
赤佯装愠气的低吼一声,伏起身,可男人一点也没注意到,它只好顺势迈开步子去找寻猎物。
算啦,去给他带点好吃的啦。
2
他的心里有波涛。
那个雀跃的女子在眼前跳啊跳,阳光下整个人都几乎是粉色的,像是带着慢镜头。
那是在他日后的梦境里出现过很多很多次的场景,她那温柔的眼神闪闪发亮,闪着和她的沉稳不相符的稚气。
那种带着稚气的懂事让他心疼,甚至隐隐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