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男人年少的时候,就经常的被那些情感所囚,生出的那些细微又绵长的痛苦是人生几乎完全被掌控住的无力感和对人乃至世界万物被束缚的怜悯。
他时常想拒绝,拒绝那些别人喜欢用“你顺手就可以做了嘛”的事情,甚至想替别人拒绝,比如永远是他妈妈洗的碗,比如替他的叔父泡的茶。不是因为他觉得麻烦,而是,为什么首先是女人要做这件事。
做这件事的背后,他或他们是怎么想的,这样想对吗,要继续让他们这样想吗。
他觉得是背叛。是对受苦受难大众的背叛。
我养了你,你是我的所有品。
又或者是,你帮帮我嘛,管你什么想法要干什么事,语气其实是不可置否。
他或者说他们,这样的一群人都擅长伪装和善(个别是不自知)来促使别人达成他们的目的,小到一个家庭,大到男人奴役女人,直到最后思想的觉醒凝聚成光明的火把,他们才丑态毕露。
可又会不会是自己being exaggerate?他的确又陷入分裂。
21岁那年,他彻底和家庭分裂了。因为忍受不了唯唯诺诺的母亲和将一切看待的如此正常的继父一家人。
出离的那时候看似是愤怒,心底里他却是怕的。
他是又一次逃避掉了,但其实除了逃避,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没权力定义母亲的幸福是什么,也不愿意告诉母亲什么是对的,怎么样才该是她的幸福。
他明白那说到底也是种贯之以爱名义的束缚。
之后如他所想或是说所愿,母亲似乎过的更滋润了,也罢,舍弃掉累赘必然能过的更轻松些。
2
周围人来人往光影斑驳,耳边是深深浅浅漂浮的后摇。
他接过她递来的一支烟,微微蹙眉。
蓝莓味、尝起来像混了迷魂药的可以变成气体的舒缓版炮弹,“砰”的一下在嘴里、在脑海深处破裂开来变成淡蓝色的雾袅袅消失在眼前女子明媚的笑中,男人一整年紧绷的灵魂就此就化了水。
她眼睛如此清澈,目无半点异光。她开口。
“你要的故事。诺。
A的童年主题是“做个平常人”。
平常的吃饭喝水,平常的从学校回到家,再去到学校,平常的在可能需要A发笑的时候发笑,平常的干活还有闭嘴。
A啊,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活。她想避免一切可能引起不满和拳脚的事情,可A实在拘谨又笨拙。找不回被偷掉的笔,也考不好试,她不具备一切能让家人骄傲的特质,没有人喜欢A。”
女人低头重新点燃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