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风沙卷起,一个穿着大理寺官袍的人骑马踏过,向临安县奔去
“嘎吱”木门被推开,里面坐着一位女子
身着官袍的人匆匆说明来历,放下银子离开.....
女子一言不发地坐着,空洞无神的双眼如泉眼般不断涌出泪水,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滴落到桌上的白银......
深夜,勤政殿内
公孙衍跪在地上,皇帝陛下转着扳指,听着前因后果
公孙衍举止沉稳,他道:“家仆伪造臣的字形,刻于木板之上用于印刷,这才致使满城风雨,此乃微臣疏忽,望陛下治罪”
“无碍,只是这幕后之人,其心可诛,务必要查清,此事就交由你办吧”
“多谢陛下,微臣,还有一事”
“说”
“乞儿根据这谣言编造童谣,是因为他们无人教导,所以才无分辨真假的能力,早在太宗陛下在位之时,就曾督人多次修建独孤园,以收留无家可去的孩童,后因边疆战乱,国库不支才废除,今中晋繁荣昌盛,臣以为可以鼓励商户为京都城内的义堂义园做些什么”
公孙衍琥珀色的瞳孔里映照出这位皇帝陛下,他捋了捋胡须,一言未发,挥了挥手
公孙衍跪拜,退出了大殿
夜色昏暗迷人,漫天的星辰被洒在墨纸上
一位小太监提灯走上台阶,喊道“陛下有诏,宣太子觐见”
满是矜贵之气的年轻人匆匆走进大殿
“哎,不必行礼了,过来”还未等赵长谏跪拜,皇帝陛下随心道
赵长谏在皇帝陛下对面坐下
皇帝陛下道:“方才公孙衍来过了”,他摸出一颗白棋,下在了自认为合适的位置
“他向朕提议,让商户拿出些钱财来为城中义堂捐些读书用的东西,你觉得如何”
赵长谏不敢轻易拿黑棋,因为皇帝陛下似乎没有要与他对弈的意思,皇帝一手白棋,一手黑棋,不亦乐乎地自己对弈着
他稍加思考,答道:“孩儿觉得可行,京都孤儿残疾者不在少数,更别说其余地方,城中尚有私人义堂,但屋舍有限,钱财更是难以长期支撑,若有商户相帮,那些孩子将来得以参加科举,说不定会有一番作为,此乃利国利民之事”
忽地一人冷笑着走进来,他步伐轻快,俨然给这座威严的宫殿加上了些欢愉
“皇兄未免想的太简单了,眼下刚刚出了高申借满福寺贪墨一事,这些商户本就心中不快,你竟还想着让他们掏银子,若是我,绝不会拿一两银子出来”
赵长诀走近来,一双狐狸眼妖艳妩媚,配上高耸的鼻峰,在灯火衬托下,更是阴柔尽显
皇帝陛下见到他,恍惚间又见到了那位美艳动人的贵妃
“赐坐吧”
赵长诀一甩披肩,坐了下来。
他里面穿着白色里衣,刚刚准备歇下就被传召过来,他向来不守规矩,披上披风就过来了
他虽早就被封为裕王,但不知为何陛下迟迟未赐府邸,所以他一直住在宫里,只不过他的寝宫要比东宫远些,这才来迟了
“那你说说,该如何”皇帝陛下笑着问
赵长诀歪着脑袋,嬉笑道:“商要出钱,倒不如官也出,这样人人都安心了,父皇你,也要出,这样一来,谁人敢贪”
“哈哈哈哈哈哈”赵长诀这番话惹得皇帝陛下大笑起来“太子以为如何”
太子垂下眼眸道:“长诀此意甚妙,是儿臣思虑不周了”
皇帝陛下没有看他,收起了刚刚欢笑的模样“你当真赞同?”
须臾,太子又道:“若是让官出,倒也会惹得各方不满,儿臣看,倒不如官出力商出钱,乘此机会,在京都重修独孤堂,也好告慰太宗陛下在天之灵,彰显陛下仁德之心”
“皇兄此意不错,只是当年高申修寺,不就是商督官建之法吗”赵长诀道
“见君父,百姓可心安”太子冷冷道
皇帝陛下点点头:“嗯...不错,长诀,此事交由你做吧,朕会下旨,届时见你如见朕”
皇子亲临,倒是可信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