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小天有古怪,”虽然许流芳说得不算清楚,但宋去去却听出了大概。
许流芳沉默了几秒,似乎天人交战之后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说道:“我将代小天的相片发给你吧,如果看到这个人,知会我一声,我想找他问几个问题。”
“你不是说相片都被删除了吗?”
“我有个云空间。”许流芳眼睛忽闪了一下,狡狯地说道,“有几张照片,在照了之后,随手也在云空间中存了备份。”
“真有你的。”宋去去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不管一个人表面看起来多么的单纯,其实内心里都有着另一个自己。“其实看到了相片恐怕也没有什么大用,这人海茫茫,哪有那么容易碰到一个人。”
许流芳刚有一丝兴奋的神情又转黯然,“尽人事,听天命,其实就算找到那人,他也不一定会回答我的问题,就算他的名字,我也不敢肯定就是真的。”
过了几分钟,许流芳将几张照片发给宋去去。照片中是一家娱乐会所的大门口,朱佑铭和一个年轻人勾肩搭背地走入,其中一张,那年轻人回头看向这边,可是那张相片有重影,除了看出那是一个年轻人外,其他的特征都看不清楚。
“当时手抖了。”许流芳很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以为他们发现了我。”
“这些相片基本上没有什么用,”宋去去遗憾地说道:“除了非常熟悉的人,只怕没有人能够在人群中将他分辨出来。”
理华会计师事务所总部设在华中新城区,华南分所设在华南经济区,相隔一千多公里,为了能够及时参会,章环山决定当天下午就坐飞机前往。
华中新城的飞机场差不多有华南机场的两个大,跑道多,人也多,偶尔还能看到专飞国际航线的大飞机,鹤立鸡群般昂立在众多玩具般的普通飞机中。
出租车驶出机场,上了往新城的高速,四周不再是群山耸峙,而是一马平川的大平原,大湖泊,成片的稻田一眼望不到边,宋去去只觉得心胸一舒,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哞……”,一声牛叫远远传来,层层稻田间的田埂上有乡农戴着大大的斗笠牵牛而行,长长的身影倒映在田水里,构成一幅充满乡趣的天然画卷。忽然,平地一阵大风,将静静的水面吹烂,将乡农的斗笠吹翻,将美好的画卷吹得支离破碎。
宋去去叹息一声收回目光,章环山道,“我们一定要拿到那个大项目。”宋去去再叹,心想章经理为了那个项目怕是有些魔障了,没有理他。
章环山以为她没有听清自己的意思,于是加重了口气道,“去去啊,这次的项目不容有失,我们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宋去去本打定主意不理他,但又怕他说不停,潦潦草草地应了一声,“嗯!”
第二天一早,总所的第二会议室,藏青色的窗帘八字大开,不远处的山尖在晨光下发出淡淡的春色,一团白雾自山脚冉冉升起,像有妖精徐徐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