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前两轮蓝方的失利,二十一点纯换牌也只不过是把之前输的牌拿回来,再把另外几张牌送出去而已。
不知几轮下来,自己手里的红方原生卡牌永远只有一张,还是靠偶数回合的换牌强行拿到手里的。
好消息是这卡牌是五脏之一。
坏消息是,对方这两人似乎不怎么在乎。
观众也发现了异样,自从他们的神使和这个陌生男人参加游戏之后,原本紧张烧脑的氛围一扫而空,搞得这个透明箱子像一个交易市场,双方是来这里换牌玩的。
“喂,你为什么不出牌,光让你的搭档操劳?”富少终于忍不住,狐疑地质问孔适。
“嗨呀,我笨脑子,我的思考只会添乱。”孔适拍了拍楚易宇的肩,“我挺看好这哥们的,他要是不厉害,我才不来冒这个险。”
“反正这赌局对你其实也没什么意义。”孔适摁住两张己方赢得的原生卡片,“赌鬼的话绝对不能信,以此类推,可以简称为赌虫的赌徒位面虫也不可信。”
“你可以问问那些人类,我什么时候赖过账?”富少不以为然,冲着场外喊道。
“神使一诺千金!”
“我身旁这个小哥,就是我赢回来的!”
“赶紧把这个人杀了吧,去去晦气。”
“就是就是,跳梁小丑。”
场外的起哄声被外壳阻隔,传进来的音量已然细如蚊蝇。
“哦,真的吗?我倒是不太相信你这虫子也有人类一样的内脏。”
孔适抓住盖住的卡牌,蓦地掀开,牌上的图案显然是代表着富少的心脏和大脑。
“游戏结束!”富少怒吼一声,站起身来,双眼死死盯着孔适。
“劣势方投降了啊。”孔适打趣道,“那你确实挺遵守游戏规则的。”
“你到底是谁?!”
孔适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手推出一张卡牌,故弄玄虚道:“这张牌的内容,我想你应该知道。”
以孔适一切为筹码的,点数十。
孔适捏住卡牌,拿了起来。上面孔适的肖像逐渐变淡,另一个图案缓缓浮现——正是等比缩小的捷蔚轮廓!
顷刻间,富少变成位面虫形态,孔适连忙道:“快走,那些卡牌伤不了你了。”
安凌叶就站在外面举起探灵枪接应,见楚易宇完好无损地从透明牢笼里跑了出来,安凌叶立刻瞄准赌徒位面虫。
不行,被那个男人挡住了。
刚要换个位置,男人就因为位面虫的攻击撞碎玻璃,摔到外围,撞断了麻将桌腿,那些麻将纷纷砸了下来。
“坏我好事!”赌徒位面虫走下台阶,怒目而视。
男人坐在地上,背靠着歪倒的麻将桌,保持着微仰的姿势。听了那怪的话,也只是笑笑,把指间夹着的卡牌飞出。
那卡牌在空中悬浮,正面朝下。男人的身体被卡牌吸收,填充着卡牌上捷蔚的细节。
等到男人彻底从现实消失,卡牌正面的捷蔚便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这手段,和自己一模一样!赌徒位面虫见到这一场景,心中大骇,决定静观其变。
卡牌向下投射出光幕,开始一层层构筑捷蔚在现实里的躯体。那怪见状,不再迟疑,挥拳攻去。
那光幕闪动了一下,把位面虫的攻击弹开。就在这个空隙,捷蔚的正体彻底站在了位面虫身前。
打印出捷蔚的卡牌变为空白,再度落在捷蔚手里。捷蔚双掌合一,再分开时,卡片一去无踪。
那虫凑近对准捷蔚头部就是一个高鞭腿,反把捷蔚抱住大腿,扭身拉扯,施力将位面虫摔倒。
装修精美的地面一下子就被砸出了一个坑,露出了粗糙的土石。
捷蔚一个下劈,坑洞的面积又大了几分,裂痕一直迸裂到安楚二人脚底,头顶的华丽吊灯都晃晃悠悠。
花里胡哨的能力,却是个绣花枕头。捷蔚一手摁住位面虫,另外一只手蓄拳,准备打出。
那怪挣扎着,大量人物卡片漂浮了起来。
“想让他们求情?我偏不让他们出来。”捷蔚猜到了赌徒位面虫的打算。
“求求你,放过我的主人吧。”
“不要伤他。”
“……”
有些归属权属于位面虫的人是没有寄存在卡片中的,此时都到捷蔚身后下跪,恳求。
“都起来,捷蔚只要斩杀掉这头赌徒位面虫,就能还你们自由,你们便……”安凌叶踏步,想要把这些人拉起来。
“安凌叶,你和他们说没用。”楚易宇制止了安凌叶的行动,“他们的思想都不属于他们自己。”
不仅是这些失去人权的可怜人,整个赌场的神启教徒都纷纷下跪,希望捷蔚能放赌徒位面虫一马。
那些进来游玩的客人们也不想当显眼包,要么早早躲角落里,要么也象征性地单膝下跪。
这么一搞,全场还在站着的,只有安楚两人了。捷蔚由于弯腰施压,也矮了他们一截。
“异情部的,定罪吧。”捷蔚一副铁石心肠的态度。
“拐卖人口,主导器官买卖,诱骗、煽动……”楚易宇把谭若菲的调查结果报了出来。
“够了。”捷蔚将灵力注入右拳。
见势不妙,有几个人直接过来抱住了捷蔚,试图制止捷蔚接下来的处决。
然而不知为何,捷蔚的身体就如同泥鳅一样,根本没有合适的着力点,再怎么用力都会从捷蔚身上滑落。
“遁行位面虫。”好奇的安凌叶偷偷掏出探灵枪测了一下捷蔚表面的灵力状态,告知楚易宇。
终结技释放。捷蔚左手猛地发力,将位面虫抛至空中,随即右拳横甩,附有高额灵力的卡片从捷蔚掌心离开,旋转着飞向赌徒位面虫。
那卡片扎中位面虫,一角没入位面虫躯体。位面虫的肉体开始被卡片吸收,卡牌的正面也开始绘写出位面虫的图画。
在旁人眼里,则是捷蔚瞬间换了个动作,地上的位面虫消失,空中有张卡牌飘飘然落下,被捷蔚用食指中指夹住。
卡片燃起灵焰,灼烧着象征着赌徒位面虫的图案。方才那些苦苦哀求的人们此刻都呆若木鸡,站立不动。
“等一下捷蔚。”安凌叶走了过来,“灭活后可以把这卡片交给我们研究吗?”
灭活,好神奇的说法。
灵焰在烧到一半的时候熄灭,捷蔚把那半截残余交付到安凌叶手里。
赌徒位面虫奴役的人太多,从卡牌中释放出来之后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这些被位面虫当作底牌的,都是在某方面具有无与伦比的吸引力的人。
只不过,他们的人格被压制,自我认知也被改写,想要复原需要一段时间。
在这段时间内得让他们认主,不然就和这些无所适从的人一样。
得找个好主人,不能是这帮神启教徒们。
见捷蔚看向了自己的所有物,有神启教徒一下子把女孩挡在身后,与捷蔚针锋相对:“捷蔚,这是我的人,不许你动。”
“没错,我是主人的所有物。”夫唱妇随,那女孩附和道。
捷蔚传声给安楚两人,解释完来龙去脉,接着没等他们俩提出异议,就把所属权改成了灵探小组的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