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无故使用了反转卡,绝对不可能是要把第一轮的胜利拱手相让,只有当对面的点数比自己打出来的更好才会使用反转卡。
可楚易宇的点数总和只有十六,并不好,只要对方维持二十一点就能够稳赢,那为什么要选择将点数反转呢?
等等,双方都知道二十一点是最优解,弱势方的楚易宇也知道自己的点数肯定会被改动,对方如果倾巢而出,楚易宇不可能保住自己的点数。
唯一办法,就是点数反转,让对方的二十一点为自己所用。
对手肯定也是意识到这种可能性,所以现在说自己用了反转卡,实际上是要和楚易宇可能使用的反转卡抵消。
千万别用反转卡,那样就中了对方的陷阱了!
“大叔,你感觉我使用了几张效果卡苦心防守,最后是为了抢你的点数吗?”楚易宇瞥了一眼对手,不屑道。
“有骨气,只可惜,炸弹已经到你手里了。”
这游戏的第一局所有人都会把握住能准确打出二十一点的机会,当双方都是二十一点的时候,效果卡就是制胜的关键。
确定对面就是二十一点时,强行去更改对手的点数总和,对挑战者而言是非常不明智的。
单方面输,和双输交换手牌,对于挑战者而言都是不可接受的。
要么去想尽一切办法保住自己的点数,要么听凭对方搅和,最后使用反转卡将对方的二十一点换过来。
但很可惜,如果本来手里就是超过二十一点的总和,这张反转卡打出去,对于上述两种情况都有收益。
好不容易守了下来,一张反转卡就把胜利果实窃取了过来。守不下来,导致总和爆掉,卡牌交换也完全可以。
如果对方没去管自己的点数总和,而选择和自己互换点数,两张反转卡抵消,最终也还是双方都超过了二十一点,要将打出的卡牌交换。
“红方获胜,蓝方落败!”广播宣布道。
安凌叶一下子从座位上弹了起来,鼓起掌来。
这播报就只有这个?具体细节呢?打出的卡牌不展示也就罢了,就连点数总和与功能卡还剩多少都不公布吗?
“什……什么?怎么可能?”蓝方往楚易宇看了过来,“你不是说你没有用反转卡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没用反转卡的?”楚易宇盯着对手打出的卡牌接在了自己卡牌队列的末尾,大脑一边飞速思考一边嘲讽道,“都说了对你的点数不感兴趣,你把它踢给我,那我再踢回去不就行了?”
不行啊,信息太少,完全推算不出来自己赢回来的这是什么牌,二十二点是炸弹,五到十也是个雷。
第二轮骰子已经掷出来了,是四。
怎么都是大数?还好还好,楚易宇的十张原生卡牌都还在,想要凑出来一个二十一点轻轻松松,就是得提防一下蓝色仅有的骰子点数加减一的效果卡了。
自己剩下的这四张原生卡牌,加起来的点数刚好是二十一,红方就算猜不到这么精准,也会判断出来,在四张确定牌的前提下,其点数会比较接近二十一点。
那么,肯定是会使用功能卡的,骰子数加一让自己点数爆掉。
真没想到啊,每四轮发放一次的效果卡居然短短两轮就彻底用光了。
红方居然也是四张原生卡片,他是吃准了自己一定会爆吗。
也就是说,他现在的点数相加应该是二十点。
如果自己还是一味进攻,让红方的骰子数加一的话,红方大不了可以把一到六剩下的补上去一张,不至于爆掉。
如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只可惜,这轮自己选择了防守方,效法上一轮红方的举动,把效果卡抵消掉。
“对蓝方的效果卡结算,请蓝方收回一张卡牌。”
蓝方把其中一张收回。
“对红方的效果卡结算,请蓝方——”
蓝方面带微笑地望着楚易宇,要把刚刚收回的卡牌重新打出。
“再收回一张卡牌。”
什么?!
蓝方伸到一半的手停住了,偏过头去看向机器播报,随后僵硬地转了回来,看向松了一口气的楚易宇。
剩下的那两张照旧进了楚易宇的牌库。
后面那两轮就没有任何意义了,红方能够随意打出二十一点,自己这边最好情况下也是从未知的八张卡牌里面选出三张,和已有的两张凑到二十一点。
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是,偶数回合结束后的换卡环节,就是为了把挑战者彻底留下的设置。
只要拿了五脏中的任意一个,想要讨回来运气再好也得过两轮自选。
自己的原生卡牌一张没丢,对方的原生卡牌也已经现在楚易宇也拿到了八张,四轮游戏也已经无损结束了两轮,后续要凑出二十一点也是轻轻松松。
问题在于,自己有很大的概率被拿走脏器。
按中间无论怎么换卡牌都无所谓,都可以靠下一个偶数轮的机会再拿回来,但是,一旦被对面确认哪一张是脏器的话,结束偶数轮时就一定会强行拿走,逼迫对方玩下去。
这是一个死局,对手抢过去的卡牌肯定是不会用的,就是专门用来吊着挑战者的。
就算是无神论者的安凌叶,此刻也在低头默默为楚易宇祈祷。
“喂,那个玻璃里面的看起来很有意思,我也要进去玩玩。”忽然有一人不知天高地厚,朝富少发话道,“我刚刚听到了,你说可以两人一起,加大赌注是吧?”
“那是自然。”富少听到这男子也要参与这进行中的赌局,便自动忽略掉了他的无礼,“请吧。”
“总是在一旁看着可不行。”男子站在原地没动,双目炯炯有神,“你也得参加赌局,因为我要赌你我的生死。”
听到这儿,赌徒位面虫终于睁眼看了这男子一眼,轻蔑道:“你还不配和我赌,倘若我同意了,岂不是人人都要来烦我。”
“我输了,你可以将我原地分尸,尽管折磨,以儆效尤,杀鸡儆猴。”男子平静地回应道,“反正我不觉得我会输。”
自己的肝脏被拿走,楚易宇却心静如水。真正值得忧虑的,是第四轮之后的换牌环节,那个才是关键。
“两位下午好,吃过饭了吗?”
新的声音出现了,楚易宇扭头看去,是一个稍显熟悉的面孔,但大脑全程超载运作,实在想不起来,也没精力去想他究竟是谁了。
随后出场的,便是这赌场的主人,伪装成富少的赌徒位面虫。
孔适入座,扫了一眼楚易宇的牌,满是敬佩:两轮下来都完美地防住了对手的进攻,只可惜互选环节运气不太好,肝脏被对方拿走了。
“你这么厉害,看样子我能混一混了。”
和楚易宇说完,孔适缺心眼一般地把自己的筹码和具体点数都说了出来,分别是五脏四肢和自己的一切,组成了十张卡牌。
多一个人,要考虑的因素就要翻上好几倍。正当楚易宇为此焦头烂额时,耳旁突然有声音道:“放轻松,后面打得随意一些。”
楚易宇一惊,看了一眼看似吊儿郎当的孔适。
他就是捷蔚?靠意念传声吗?
楚易宇默默在心底问道:你是捷蔚吗?
“反正他们都出老千了,还搁那想着遵循规则不就太傻了吗?”
捷蔚不知道自己的心声,那就不是意念交流,单纯传声的话……
幻音位面虫!
是了,肯定是这样!
楚易宇朝孔适重重点头,孔适只是颔首,微笑。
后面的两轮,听着捷蔚传递信息,楚易宇很轻松地打出了二十一点。
没法不轻松啊,盖住的牌具体点数,以及对方出牌的具体点数,都被捷蔚透底透了个精光。
后面几轮蓝方一人一虫还在做做样子,也凑了个二十一点和红方换牌,可越往后玩,富少也意识到局面已经陷入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