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我的肾来赌。”男人说着,呼唤另外一个人过来,让他拿出几枚骰子出来。
“不错的正方体,每个面上都有着不同的图案。”富少拿起一枚骰子,仔细观摩。与此同时,男人给他讲了讲这骰子的玩法,富少听了一会儿,点头表示了然,掏出空白卡片,慢慢刻上图案。
没见过这玩意就好办了,男人在心底松了一口气。游戏规则非常简单,就是单纯地猜大小,从明面上来看,就是单纯地比拼运气。
一把定输赢。
男人给同伙使了个眼色,随后问道:“神使是选大还是选小呢。”
“你先吧,反正一颗肾只能换一只手。”富少随意地在手中玩着纸牌戏法,那模样活像一个魔术师,“下一回就轮到我先了。”
“小的也不敢冲撞神使,我就要个‘小’吧。”
同伙将骰子放入骰盅,摇晃起来。要是放在平常,围观的人肯定是“大大大”,“小小小”喊个不停。可现在神使是大,肯定不能喊小;喊大吧,那边的男人就要失去一个肾,这对他有点太残酷了。
“大!大!大!”骰盅摇个不停,终于有人忍不住喊出声来了。
“大大大!”
“大!”
一时间喊叫声此起彼伏,清一色的喊“大”。
男人涨红了脸,大叫道:“你们瞎起什么哄,我和神使对赌,你们看什么看,有本事你们也下注!”
“可以。”富少颔首,“赌局,本来就是人多热闹才好玩。”
既然位面虫都发话了,他们也不得不掏出钱来,没现金的就通过位面虫的卡片以其他东西抵押,最终参与了赌局。
骰盅摇晃停止,吵闹嘈杂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屏息凝神,静静等待着结果。
“小!”
男人起身欢呼,下意识想要鼓掌,却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失去手掌,又尴尬地坐了回去。
富少也不磨叽,问道:“要哪只手?”
“右手!”
富少摁住桌面上右手的卡片,往前一推滑了过去。男人用右臂腕部压住,顿时从那截断处长出手掌。
男人把右手竖起,激动地来回翻看。
哦对了,还有钱。
男人右手掏出手机,打开自己的收款码,听着打款的声音只觉得身心愉悦,呼吸都舒畅了不少。
“神使,你那儿除了我的手以外,还有什么?”男人似乎对自己的另外一只手势在必得,开始打听了别的东西。
“蹬鼻子上脸了,别好高骛远了,能脱离残废再说吧。”身边人嘲讽道。
“哼,关你屁事。”男人啐道,随后又腆着笑面对富少,“说实话,有右手就够了,我是真想赌点别的好玩的东西。”
“你所拥有的全部筹码,只能从这里面挑。”富少将手一甩,数十张卡片便摆在了桌面上。
钱财,物品,甚至还有人。
“我靠,水灵灵的大美女。”有几张卡片一下子被周围人注意到,一下子聚了过来,想要一睹芳容。
“起开起开,现在是我在和神使赌呢,你们都滚远点。”
“我先提醒一下,这些人,你还没资格拿。”富少将人物那一批卡片回收,“等你把左手手掌赢回去再想吧。”
“神使,他没资格,我可是健健康康,完完整整一个大活人呢。”有其他人插嘴道,“我要是赢了这女人,她真能算我所有吗?”
赌徒位面虫听罢给教众解释:
死物自不用多说,没有多少灵智的给谁就认谁为主也好理解,只是这人分成两类。
一种,是把存在主从或者附属等强关系的人当作筹码输掉的,这些筹码被输给其他人之后,只是会根据原本的主从关系进行更改,其自主意识依然存在。
像徐晚碧手底下的,就算赢到手里面,他们也只不过是换个人叫教主而已,赌来赌去只是为的那层关系。
理论上说,他们的人身自由依旧存在,只不过为了方便,赌徒位面虫会同对待第二种人一起收纳。
第二种,则是把自己彻底输掉的人,这种才算是真正归赢家所有。
“神使,神使,再来赌一把吧,我要把我的手赢回来。”男人意气风发,几乎是在叫嚣道,“然后我再赢个妞儿回来。”
“你很自信?”富少将男人的左手卡片飞出来,扎在桌面上,“我嫌麻烦,你直接来赌你想要的人吧,当然,筹码你应该清楚。”
“谢谢神使大恩大德,谢谢神使!”
在众人惊讶目光中,男人的左手重新长了出来。看到自己复原,男人如同狗一般把人物卡片拿了起来。
雄性的本能促使他想把男性卡扔开,但迫于富少在场,他只能乖乖放好卡片,在几张靓女卡片中挑选。
“妈的,别碰,那个女的我要了。”
“你说要就要了?等你赌不把你心肝肺都输个精光。”
“那怎么了,我乐意!”
“还没选好?”富少随意地玩弄着手里的卡牌。
“选好了,就这个女人了。”男人抽出一张,把其他卡片毕恭毕敬地放回到富少面前。富少将卡片收回,同时拿走男人手里的那张人物卡,摆放在桌面上,又扔出来一张空白卡片到男人那里。
男人也懂位面虫的意思,把手掌摁在那卡片上,不多时,那上面便出现了他自己的肖像。
如果输了,那男人自己也要被卡片吸纳进去了。
利欲熏心的男人自然不会想那么多,两臂已经完整的他从同伙那拿过骰盅,和富少说道:“神使,我这个人性子急,真不想等太久,咱们还是一把定输赢,您看?”
“就依你的吧。”富少眼睛都不往男人这边看,随口应道,“我还选大。”
“行嘞。”
只要骰盅在自己手里,别说是大是小,具体点数那都是想出几就出几,骰子和骰子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仿佛就是宣告胜利的凯歌,只要停下来,那个女人就归自己所有了。
“神使,这张卡片,是女人本人还是只有她的什么关系啊?”男人手上动作不停,在稀里哗啦的的碰撞声中问道。
“是她的一切。”
听到这个回答,男人晃得更卖力了,只不过临开盅时,桌子突然猛烈震动了一下。
“抱歉,磕到了一下,你打开吧。”
这震了一下完全是意料之外,男人手法再怎么高明,也看不透骰子因为这一震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本来点数都控得好好的,横生变故,害的男人也不知道骰盅内是什么情况了。
“神使磕着腿了,那说明有什么和您犯冲,我看刚才那一局无事发生,不如让那哥们重新摇,我暂且回避。”男人心知肚明,现在开盅就纯赌运气了,必须得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把这局作废。
“我不在乎,开吧。”
男人咽了咽口水,这么一来,自己还真是在赌命了。妈的,本来十拿九稳的事情,早不磕晚不磕,偏偏要在自己摇骰子的时候磕这么一下。
可是,神使的话他又不敢忤逆,随随便便就能将一个人类收入进卡片之中。偷偷摸摸出老千不被发现就差不多了,要是当面耍赖,天知道会有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