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马后炮一点来讲,当初就不该和民众说无痕位面虫的事情。”安凌叶躺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晃着,“说实话,到现在我都没有和它对战过的实感,就仿佛看了个虎头蛇尾的动画片。”
“那无辜惨死的民众,该怎么解释?”楚易宇不以为然,“和民众说集体出了意外,你感觉他们会相信吗?”
有关捷蔚的记忆,应雄也只有他到自己身前那之后的部分。如果不是事后清除的话,也就是和之前一样,当位面虫于现实显现之时,捷蔚就攫取了它们的能力。
按照无痕位面虫的说法,中限制模式下零的力量要比捷蔚要强,这起码说明,自己还是跟上了他的脚步,没有被他甩开太多,成为拖油瓶。
那充盈的灵力,让零也有了一击必杀的手段,而不是光靠附灵的肉搏将位面虫重创,让捷蔚来收尾。
“好一个太平日子啊……”
上一个位面虫实际上就没掀起多少波澜,对于普通民众而言,对于这头能影响记忆的位面虫,所有的讯息都是异情部放出来的,捕风捉影,民众们自己完全没见过——见过也忘了。
它也就一开始搞了几个人失踪,相比于前几个穷凶极恶的大阵仗,动不动引人注目的,算不上什么,乃至于走私军火这种事情在民众看来都比它的威胁性更高。
在民众们的视角里,终于有了半个月的时间休养生息,整个市区都慢慢起死回生,万物复苏了起来。
没被战斗波及到的道路,较之往日更为拥挤,这股勃勃生机的劲头,让人看着就安心。
“逮着个空子,高层居然还有兴致改名。”贾士童啜饮了一口咖啡,靠在窗边,“一觉醒来,成崇陵市人了。”
“嗯。”孔适干巴巴地应了一声。
只能说是无知是福吧,无痕位面虫在公司里的大吵大闹没让任何人记住,乱了就是风吹的,磕磕碰碰都是无意中的,碎了几块玻璃就是质量不好,总之就是和极度危险的位面虫扯不上关系。
见贾士童对来电铃声露出痴汉笑容,孔适也识趣离开了。前去打水的时候,听见旁边正在自动售货机购物的同事在低声哼唱,很是高兴。
还一口气买下不少零食。
“哟,怎么了,遇到好事了?”见同事眉飞色舞,孔适把杯子放到一边,走过去问道,“你这从进来开始嘴角就没下来过。”
“一般般,走运得了点小钱。”同事大大方方地回应道,抽出怀里的一包零食递了过来,“分你一包。”
“说来听听?”孔适接过零食,撕开包装,叼出一根。
“嗨呀,就路旁和一个富哥们打赌,他输了。”
“你不怕得罪那富哥?”
“富哥说了,这点钱他瞧不上,本来就是玩玩而已。”
“欠了我们这么多钱,什么时候还?”
“我真的还不上,真的没钱了,能借的我都借过了。”男人哭哭啼啼,“实在不行,你们把我这只手砍了吧,把那些账一笔勾销,怎么样?”
“一根臭手就想抵押这么多钱?我他妈……”
“一只手?可以。”
从阴影之中走出来一个年轻男人,看向债务双方,慢慢走过来,掏出一张卡片,再次询问道:“你确定要用这只手来换?”
“我确定,我确定。”男人抓住富少递过来的卡片,空荡的白色卡片开始浮现出一只手的图片。
“这哪来的富少,他要这只……啊,什么鬼,那人的手?!”
拿回男人手中的卡片之后,富少从身后拿出厚厚一沓钱,那数量,完全足够还清男人背负的债务。只不过,当男人双手接住这意外之财时,忽然感觉左手有些不对劲。
失去一边的支撑,那些钱立刻歪倒砸在坐地的男人身上。旁观的讨债人清楚地看到,方才还高举阻挡他们拳打脚踢的左手,现在已然光秃秃的,手掌凭空消失了。
“是位面虫,肯定是位面虫。”
富少转过头,看向这边:“几位不用担心,我对各位并没有恶意,我也是误打误撞来到这里。”
“你要那人的手干什么?!”
“并不是我要,而是他想给。”富少蹲下身子,捡起几张钞票,伸了过去,“怎么,钱不要了?”
“不要说你帮这个男人只是因为善心。”
“当然不是,我是个赌徒,我想看,或者参加一个赌局。”富少松手,那几张钞票便飘到追债人脚底,“你们也想参加?”
“不了不了。”几人连连摇头摆手。不过也没感觉出来位面虫的恶意,亦或者说它想杀人也反抗不了,也就心惊肉跳地捡钱去了。
“如果缺钱的话,你们也可以来找我,我算的上是——”伪装成富少的位面虫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童叟无欺。”
“哦,很棒啊,你这里居然有这么多人,想必能组成不少赌局供我玩乐。”
有了碧瞳人的加盟,神启教收集信息的效率就远远超过了异情部。一个部门上上下下也就那么多人,但一整个人种,以及他们的家庭,现在都和神启教是统一战线,数量上就压了异情部一头。
要不是碧瞳人种的身份还没法参与到某些决策之中……
为神使准备的地方总是虚位以待,这次的神使也根本不在乎这个,反倒问徐晚碧:“你是教主?那你肯定有想要的东西吧,说出来听听。”
“神使,您能为我实现愿望?”
“可以哟。”富少笑眯眯的,“但你得用自己的实力赌过来。”
“我希望……”徐晚碧顿了一下,想到了那些阳奉阴违的碧瞳人,“所有人都信奉神启教。”
“你的筹码不够。”富少仍是那副满面春风的神态,听着徐晚碧的痴心妄想也没有驳斥,“你现在的筹码,最多可以把你的信徒数量翻倍,怎样,要赌吗?”
“既然神使想赌,那我就奉陪。”徐晚碧赔笑道,“那我这边就以十个人为筹码。”
富少的笑容收敛了一些,冷漠道:“只用外物作为赌注,你赢了我不会给你等价的收益,同时我也要扣除你原本的筹码。”
“唉,我怎么到这里了?”
“尊者,这是?”
忽有一男一女出现在富少身后,富少掷出两张卡牌,把这两个还没有搞清楚什么状况的人吸收。折返回到富少手中,两张卡片上出现的正是刚刚的一男一女。
“不过看在你这么主动的份上,可以你来制定规则。”富少的笑容回归自然。
“划拳吧,简单而又公平。”一旁的碧瞳女人提议道。
这并不公平,徐晚碧很清楚自己和神使的速度差异,如果对方意识到自己出了什么,想要改手势会很容易,自己就是稳输。
碧瞳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做了改良,让双方背对,分别确认过手势不再变化后再回头。这下子就完全排除了反应差异的干扰,确实算的上公平了。
输了。
那剩下的八个人也被卡片吸收,富少嘟囔着“没意思”之后便离开了。
被吸纳的十个人里面,没有一个是碧瞳人。徐晚碧颓然地坐在椅子上,让亲信去查那十个人的资料。
“神使神使,你也喜欢赌吗?”
富少一踏出门,就有一大帮子人围了上来。以往的神使要么没个人形,要么高高在上,这突然来了个和自己有同一癖好的神使,倒是让部分神启教徒觉得亲切。
“不错。”位面虫环视了一圈,堆起笑容,“怎样?有人想赌吗?”
“我想我想!”一个失去双手的人举起光秃秃的胳膊,在众人集体看向他时声音又小了一些,“我想把输给神使的手,再赢回来。”
“你说的,是这个?”富少凭空变出两张卡片,上面赫然就是男人赌输的两只手。
“对对对,就是这个!”男人一路小跑到了位面虫身前,跪了下来。
“怎么赌?你的筹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