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三章【黑白交织的救赎】莫名其妙的拦路之徒(2 / 2)拉特利耶与娜莎的发条首页

除此之外,自然就是枪都上好子弹,但手工做的来复枪上膛从前门灌入,颇费力气,因此还令他们随身装备手枪,以便第二次近距离射击。

杰克临行前还要让他们随意脱去衣物,又不至于光着膀子,还要让他们找些熟练的射手,让他们丢弃身上的佩刀,众人都不明白这样的意思,这样是为了充足的理由相信,他们的确是比土匪流寇差不多的佣兵,让人看得出他们是二流货色。

随着架在岔路上的哨站越来越近,刀疤脸和烂衣布的形体愈发清晰。凶恶的姿态在人们的面前无所遁形,手中的弯刀和火枪是银币的窥伺者,人们不得不屈从在这样的象征下,默视蕞尔之地的掠夺行径。毕竟谁也不想捅毒蛇占据雏雀的窝,狐狸来了都要咬一口。

盖尤特走到半路,突然命令所有人蹲下,“你们要注意,我现在捎几个不怕死的人跟我闯一闯,等到我突然把刀丢了,你们就开枪。”

沙斐拉日说:“我应该跟你一块去还是留在这里?”

“您留着,他们需要你照顾,第一次战斗需要听从指令行事。”

盖尤特将骠骑兵夹克一甩,几个知心的随从立马起身,扛着来福猎枪漫步在近最北边的浅滑下坡,其余人则跟着沙斐拉日先生蹲行,亦分两路,一路靠近泥路,另一部分还在浅高地段,正足够对他们发起射击。

哨站上的头子向他们呼喊:“嘿,伙计,你们是从哪边来的人?”

那些吃腐肉的秃鹫立马就见到杰克这桩肥肉,但看到枪以后就犹豫了。

盖尤特直话直说,撒谎完全不犹豫,心里面早就有谱,“受雇佣来的,要保护一个人。”

“什么人来了,都得缴费。”

话语刚落,那群持枪土匪蜂拥而上,就差没有把枪口抵在他们头上。

“别,别激动,我们就这几个人。”他撞得很惊慌,像要与头子跪地求饶的样子,就连枪也丢在地上。

“就你们的怯懦而言,那雇主真应该为自己浪费金钱的行径感到后悔。”

头子刚说完,一群喽啰正对着他们耻笑,锐利的目光并未引起疯马杰克的仇视,反而将戏演下去,因为他知道,很快这里就有些人将会亲自领教土地的泥香味,用身躯和流淌的鲜血亲吻着大地。

“窘境”在盖尤特的身边蔓延,随从们无精打采,向他们讨个价钱,好立马赶去履行从未订下的服务。

头人举出两根手指。

“两丹?”杰克问。

有个喽啰随即叫骂:“你找死啊?这点钱让我们给你过去?每人两吕讷。”

杰克听闻回答道:“我知道了,但你给我听着——我们可是恩歇伯爵长子的人,给吕讷未免太说不过去了。我现在手头上只有一吕讷,您看我们是走呢,还是被你们抓着射杀,亦或者是抢走我们身上所有的东西?”

头人长牙咧嘴,很不耐烦,“要么抛下武器和手上和仅存的一吕讷,然后滚出这里,要么就冒着被我们射杀的乐趣穿过这里。”

二十二把枪在哨站和路边对准他们。

“真的一点也不听?”他几乎忍不住。

头人把燧发枪击上好待击发的位置,“你要是这样,我干脆替你收尸得了。”

“别,我找找。”

正是这不经意之间,杰克打算脱鞋去找,不禁踉跄摔倒,刚要站起来,将马刀从鞘里弹指摆落。

“这就对……”

望远镜已经知道了。

忽来枪声一顿划破周边的寂静,哨站上的铅弹孔令人发麻,伴随惨叫以及掉落的尸体,周边人都开始向枪声的方向无序开枪。

岂不知杰克的惊恐相貌很快就沉堕水底,转而一发不可收拾的愤怒,便迅速拔出手枪射死了头人旁边的跟班,其余人也纷纷捡起武器,对着他们的腿和躯干射击,然后撒腿就跑,随从们知道怎么一回事,便攻击他们不致命的地方,不过几秒就倒下五六个。

期间盖尤特还故意说:“你们看呐,是大人来了,特意教训你们,律特村只听他不听你们的。”

鞋帽党的当地头子怒不可遏,恨不得直接用镰刀割掉他们的头颅,“好啊,那崽种,变态,我偏要揪出来,让他滚地狱去。”

杰克自然认识他——伯托尔,他留下一些受伤的弟兄,还捎去通风报信的人,这样一来,只能携十三人一同冲击到律特村内,热血正是他们想要的效果,越是怒火燎原的地步,杰克就越不会把自己之前受到的屈辱当一回事。在竞逐之中只感受到一丝凉快,随即便溜入村口大门,宽敞的泥路还有青苔点缀,就在木桩子的左手边。

杰克忽然说:

“我们边打边撤,为阿弗舍争取时间。”

这一番话在周围的人听起来都如此莫名其妙,因为随后才明白,在村里的枪声已经打窝边草,惊动蛇窝的关键时候,盖尤特想起之前截取的倒霉蛋,在酒馆里的一封密信笃定了混蛋波伊——也就是阿弗舍的注意和支援。

“因为他们真的雇了人,数着正好七个,所以我要求你们喊大声点。”

杰克的随从马上知道怎么一回事,还击打死两人,赶来的刀疤脸认不出这笔糊涂账,便一迷糊就对他们喊:“是阿斯别提(Acipurtte)的人吗?”

“是,我们现在遇到麻烦了。”杰克说。

阿弗舍的手下扭头就跑,再也不见踪影,当他以为计谋有失策之余,等了将近十分钟,终于见到一群“自家弟兄”赶来,但看似荒谬的是,双方居然真的在这里对射如此境地,不过,波伊的“盟友”令对方频频吃瘪,留下四具尸体,还有一些人被砍伤,依在墙边拔枪射击的。

盖尤特的手下留情太有意思,以至于他觉得自己真是笨蛋,倒也不是说刚才的枪法真是凑巧,但作为枪法尚佳的自己,居然要对空气开枪,还要不打中行人,也是心痒难耐的。

律特村人心惶惶不可终日,那最后的疯狂即将要到了。

但是,阿弗舍并没有亲自出马,伯兰特的人手也仅仅抽调五六人。

但路边哨站难道就没有一点风声吗?

当然不是,当邈邈来临的又一波土匪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劲,沙斐拉日的队伍很快就将他们赶走,而且还当了一回大好人,让他们全副武装全身而退,赶去与老大报仇,甚至还给自己加戏:

“我与刚才来的人不和,你尽管杀死他,但我不会动手。”

难得帕洛斯也当了一回反派,早些年在市井的交道还能装一把痞子,故意将自己脸上摸一把土,也含着草说话,眼神还有一丝傲慢。

不过,他也只是让自己带队的十几个人出现而已。

等拉特佐的人出现在路上,他就让一个猎兵按枪不愿意的情况走火,枪声令他们警觉起来,双手把枪前进,枪口斜对着地,他们表情相当不友善,蠢蠢欲动的凖们就盘旋在周围,当秃鹫走后,就轮到它们肆意扑食。

“你们是什么人?”拉特佐说的弗语相当蹩脚。

“波伊在此行使权力。”沙斐拉日鹰视狼顾,对他们仔细打量,亦倒像是个流氓做派,但还保留一份礼貌,“阁下不认得我没关系,但现在开始,这个拦路哨站也就是我们的了。要么交钱,要么就走开。”

他把燧发猎枪大手一抓,也将枪机上待击发状,其余十多人立马拥蹙跟来,也准备开火。

拉特佐亦不想再吃一顿稀饭,“哼,他倒想吃独食,我们前面给鞋帽党闹了好一阵子,才争取到免费通过这里的权力,也不知道自己是谁,黑色斗篷撕破了他们的组织,来这逃难居然还要装公子哥?妈的,我还真不想过这一条臭泥路。”

但是拉特佐并没有命令开枪,而是突然撤出大道,一路奔跑到律特村去。

“看来他知道在哪。”帕洛斯随即下令乱射一通,但要求向天射击。

作为回礼,拉特佐也给他们开枪,但冲突之中也没有一人受伤。

当看到又一波匪徒也被“赶到”里面去的时候,所有的王家神射手猎兵都赶过来欢呼,燕雀正好在他们家飞过,为了将这场戏剧做足,他们亦情不自禁地向律特村放空枪,还发出“Oui”的口号,惊起一眉散落的羽毛,随后便将哨站也推倒了。

这一显眼的标志被居民所见到,才知道凶恶的象征从这一刻起烟消云散,不少村民战战兢兢地前来慰问:

“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不要害怕,我们不索你们的钱财,不害你们的姓名,不伤及任何的无辜。”沙斐拉日先生向他们鞠躬,以展示绅士风度,“王家神射手营来此剿匪,他们可是我们上好的靶子。”

有个老妇伺机大吐苦水:“那可太好了,有一伙人在我们村胡作非为,我们连日来都不敢出声,走路全程对眼,我们这里没有人能驱除这些毒疣。”

他们都听到了,帕洛斯替手下说话:

“我们现在还要更进一步,将他们一网打尽,今天就会决出胜负!”

“好诶!”

围绕在他们身边的村民也自觉来到他们身边,向着村口进发。刚一来到门前,就见到四班人马占据对角方向沿着,沿着所见的方向射击,见着不少遇难的可怜虫——都是土匪的尸体,村民和猎兵们也就更欣喜,它仍需要藏匿,光辉不会再远了。

“我的女儿,你们一定要行动。”沙斐拉日暗自祈祷,“墨乐。”

见子弹不长眼,帕洛斯对村民们再嘱咐:

“在枪声没有停息之前,不要靠近这里,剩下的一律交给武器去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