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客还想说点儿什么,替她们那位木头似的主子,哄哄媳妇,但玉茗那个大傻子直接就跟着说别的去了:
“应当是在水边吧,这仙鹤并不怕冷,又有专人喂养,就是水面结冰不能觅食,也没什么妨碍,若是没有收起来,一准是在池子边上。”
玉茗说着把远远退开的小丫鬟又叫了过来:“你们府上那几只仙鹤呢?”
小丫鬟果然说是在池子边,然后一边在前头引路一边说道:
“好叫夫人知道,府上那几只鹤少说也养了一二十年了,性子乖顺,也通人性,从不伤人,就是不剪翅也不会飞走,我家主人不忍心拘着它们,一向任凭它们在府里四处闲逛,一刻钟前奴婢从池子那边过来是瞧见它们在哪儿玩闹来着,但这会儿不知到底在不在了,若是跑到哪个偏僻处,只怕是一时寻不到。”
那不就跟乡下放养的溜达鸡一样嘛,伤不伤人且不说,拉了怎么办呢?
跟乡下一样不去管它,还是有人跟在后头打扫?
禄红看了看那些扫雪的下人,觉得这专人打扫的可能性还挺大的。
“你只管带路,见不到就算了。”
虽然她会很遗憾……
禄红看着怪好说话的,素客却瞪了眼那个小丫鬟:
“夫人别听她说,这丫头是看您面善,犯懒呢,请人做客哪有不叫人尽兴的道理,几只扁毛畜牲又不是什么稀罕物,知道它们管不住腿四处跑,还不赶紧去看一眼再来回,反倒是仗着您不好计较,白让您跑一趟,也不知道他们醇亲王府是个什么规矩,一会儿奴婢到是要和她们王妃请教请教。”
老听着素客温温柔柔的说好话,禄红还是头次发现她也会阴阳怪气的骂人。
那小丫鬟吓的跪倒在地。
禄红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是被怠慢了。
禄红不算多聪明,但也不笨,又想的多,还琢磨出了另一个缘故。
这丫鬟许是看她脸生,又不像个大户人家出身,所以轻视她。
禄红穿的的确是一等一的富贵,可论排场,论气度都差远了,这些王府里的丫鬟都是见惯了人的,自然会看人下菜碟,若是素客不出声,她就是过后想明白了,如今也得吃个哑巴亏。
玉茗恍然大悟:“奴婢就说哪里有些怪,还以为是不怎么赴宴,杞安城里改了规矩,咱们却不知道,敢情是这小蹄子作死!”
禄红:……
这说话怎么一个比一个难听呢?
禄红知道她们是为了自己好,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不自在。
那小丫头又一口一个“贵客恕罪”,小脸煞白,眼泪汪汪,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早知现在,何必刚才。
弄的禄红就更不自在了。
“算了,你去前头看看鹤在不在,我们在后头慢慢走,权当逛着玩了。”
听禄红这样说,小丫鬟如蒙大赦,赶紧谢过她,跑去前头看。
素客直夸她心善,可实际上禄红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不能上去给这狗眼看人低的小丫鬟一拳,想起刚刚的猜测,禄红好奇的看了看玉茗和素客:
“那小丫鬟不认识我,倒也正常,可她怎么连你们也不认识,你们不是跟在督主身边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