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吃掉心火的?你的气运丝线也与常人不同,青翠之色染在了司命绶上,有点儿意思~~”
突然被陌生之人说出自己的秘密,陈喰心头一凛,面上不敢有丝毫异色,只希望黑袍青年别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而内心却思绪翻涌。
‘他也知道陀罗羯帝,还清楚心火会夺舍,那司命绶上的青翠之色......’
陈喰闭目内视自己的炁海,发现恢复如常的青翠小鼎,依旧安稳地浮在自己的炁海上,那块最早吞下的怪鸟肉,也静静地躺在鼎中,却偏偏少了一只鼎耳,想来正如黑袍青年所言,被织进了司命绶里。
炁海里的无名小鼎,乃是修炼时必不可少的重要之物,如今被织命郎摄去一耳,虽说看上去尚还无恙,却叫陈喰心疼不已。
‘那人已经起疑,看上去对青翠之色颇感兴趣,若是被他得到司命绶,或许就会察觉我的秘密......’
思忖至此,陈喰眉眼一抬,盯上了织命郎,‘绝不能让他发现小鼎的秘密!’
他目光紧紧凝视着缠在织命郎身上的绶带,正寻找机会时,却那异兽四臂一展,那些受它操控之人,纷纷升上高空,与黑袍青年对峙起来。
“就凭这些臭鱼烂虾,还想阻我?”那人丝毫不以为意,正嗤笑着,受控之人齐齐抢上。
他刚抬起手,却见底下的织命郎步足轻点,金亮的蛛网立刻将陈喰笼罩其中,再一个闪身便到网笼的近处,屈指一勾金亮网笼就被收进了宽大的衣袖。
待到一切做罢,织命郎再度闪身,已经钻入了岩壁上的一处洞口。
“想跑?!”
黑袍青年眉眼一挑、手掌一挥,缕缕雾气渗入阻拦之人的七窍,浑身上下似被雾气阻塞,立时叫他们失去作为,只能在空中不停抽搐。
解决完眼前的阻碍,他的身躯也化作一团迷雾朝织命郎追去,只留下网上的众人不知所措、面面相觑。
被织命郎活活捉进衣袖的陈喰,当即就要施展手段破开网笼,不料却在异兽的衣衫中发现了异样。
异兽华丽的衣衫下,竟是一副皮包骨的躯体,枯槁、瘦削仿佛千年的尸僵,而在腰间还缠着数个人型网茧。其中之一倒是颇为奇怪,有一处地方凸起,看模样像是个葫芦......
‘陈三痴?!’
陈喰立刻明悟,可当下自己都被困在网中,也不知该如何施救,却见这些网茧的一头正源源不断的溢出金亮灵机,全都渗入了织命郎那干枯的躯体。
‘看来这织命郎化人之时出了岔子,才要灵机补充肉身。也是,咱们到的时候,它还安稳悬浮,应该没想到会有入侵者来搅扰自己升华,几番交手后急了眼,这才一意孤行。’
‘它抓我,却不摄灵机。想必是因为小鼎的青翠灵光......’
就算揣摩出一些因果,依旧于事无补,陈喰收敛心神正待凝聚白金之火,试着破开网笼自救,却在此时忽然萌生一个念头。
‘何不摸下织命郎的躯体,看看它究竟是什么来历,或许还能发现弱点。’
陈喰虽被异兽抓摄,却是一个接近对方的机会,只是小鼎有缺,也不知能不能如往常一样有用。可他的好奇心愈演愈烈,当即伸出手指,穿过网笼的孔洞,轻轻触碰了一下坚硬如谷的身躯。
不碰还好,一碰倒让他有些懵了。
‘......朱道元?怎么是一个人名?’
炁海中的无名小鼎,并未因缺了一只鼎耳而失去效用,但本该欣喜的陈喰却一脸迷惘。
‘为何会是人名?异兽不都是直言其类属的么?助王成人,助王成人,它如今也算成就人属之态,这是给自己起了个名字?难道异兽升华成精怪之后,就能拥有人名?’
少年郎百思不得其解,可眼下并非是思索的良机,他指端诞出白金之火,正要扫除困住自己的牢笼,却不料金亮的网笼仿佛具有意识骤然收缩,牢牢锁住他的动作,刚诞出的白金之火也湮灭了。
“哼!”陈喰轻轻冷哼,鼻翼皱起,口中喃喃。
忽地,他大喝一声:“炩火!”
霎时间,他眉额间燃起一朵赤金火苗,浑身爆发出厚重金芒,赤金烈焰从他身上爆燃而起,携滔天之势在金亮的蛛丝网笼上,破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缺口虽小,却足以让他挤身而出,可陈喰刚伸出右手便觉异样。
食指的指尖,在离开网笼的那一刻,骤然恢复成原来的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