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刘玄禅于丹墀之上龙颜大怒:“反了!反了!反了!来人,传旨:光禄勋山渐青即刻调南北二军平叛!”
“且慢!”站在下方随驾观礼的四老臣齐声喝道。
千古江山立刻撩袍下拜:“伏惟我朝以仁义治天下,自世宗武皇帝践阼以来我两汉已与士大夫共天下三百余载,若下令禁军以武力止乱恐会动摇国本。”话音毕,便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皇甫嵩同样俯首直言进谏道:“今四方天灾连年,水旱频发,江汉飞雪,瘟疫横行,各州郡忙于救灾早已府库空虚、财政吃紧,而那草原戎狄又亡我中原之心不死,时刻准备着南下一血狼居胥之耻,此刻我朝再也经不起一丁点的内乱了!请陛下以江山稳定为主,即刻叫停换天大典!”
朱儁亦跟着附和道:“臣代表山河四军全体将士附议!”朱儁此话一出,刘玄禅的身子明显有些站不稳,向后踉踉跄跄地退了好几步。
这句话的份量实在太重了!
话说这炎汉王朝除了由皇帝直辖戍卫京师的南北二军外,还有四大军团用于对外征伐,分别是:由左中郎将皇甫嵩执掌的朔方军;由外戚、雍州刺史鸿骑东风执掌的关陇军;由右中郎将朱儁执掌的山东四军;由南匈奴大汗阿史那龙秀执掌的西凉兵。而在这四大对外军团中,以朱儁执掌的山东四军的实力最强,拥兵四十万,治下军区辐射青、兖、徐、豫四州。此职唯有贞良死节之臣方能担任。
然而没等刘玄禅回过神来,在一旁的中常侍张貔貅直指朱儁怒斥道:“四十年前先帝爷不计前嫌于行伍之中将你简拔委以重任,今天你非但不思忠君报国反而要拥兵自重,敢问待你百年之后,有何面目去追随先帝于九泉之下!”
朱儁一听紧忙下跪行三叩九拜大礼:“老臣不敢!还请陛下明鉴!当此之时国库本就入不敷出,而有些别有用心之人为博天子一笑,拆东墙补西墙,擅自挪用军饷修建神宫道观,军中多生怨气,倘若他日国中生变,谁来解之!老臣一心为国,天地可鉴!”此话一出,太尉千古江山、司徒杨忠伟、大司农袁团团、平准令刘宅南等朝中大臣纷纷附议。
刘玄禅回过神来,稍加动容道:“老爱卿公忠体国,真人,”
话还没说完,只听殿外传来一声巨响,山河振动,雷霆自九天之上而下,竟直接劈向了太庙。霎时间太庙火起,飞沙走石,隐天蔽日。众人被吓得是六神无主,这个时候也别管什么大典不大典的了,光禄勋山渐青紧忙令人救火。
同时又是一声巨响,自九天之上再降一道雷霆竟直接击碎了马天师的剑阵,在一旁围攻的几人不慎也被那两股力量爆发的余波给震得东倒西飞。宜城亭侯刘不败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同千古澎湃对视一眼便冲进那尘埃之中。许凌天、林明月扶起周竟无三人也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公孙兄弟则在远处弯弓搭箭死死的锁定住了那爆炸的中心为众人保驾护航。
待众人走至中心,却发现那剑阵虽然不见了,可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花苞拦在路上,上面蜿蜒着无数道紫色的电流,与那本就光怪陆离的五彩花纹交相辉映。众人刚一走近,那花苞便一点点绽放,不消半刻,在德阳殿广场的中央便出现了一朵无比妖艳的莲花。而那莲花之上静静坐着一个老道士。刘不败高举擂鼓瓮金锤骂道:“马大油!你休要故弄玄虚,吃我一锤!“说罢便抡起大锤冲向马天师。
不料,那马天师却是仰天大笑,直接祭出了《太平要术》,以鲜血为引,以甲骨文、金文、篆书、隶书、楷书为体,双手同时画符,剥离五行四象,重立水火风土。一圈圈不同文字书写的符文在他脚下升起,将他周身裹得严严实实,待刘不败的擂鼓瓮金锤一碰,嗡的一声,而后众人就见刘不败被弹飞数十米。马天师笑道:“区区蝼蚁,胆敢在贫道面前狺狺狂吠,不自量力。”
话音一落,河洛之水直接反推五万丈,不仅收复了失地,还在不断向上攀升。原本密布的雷云瞬间消散,转而化作层层云梯从九天之上缓缓垂下。马天师手腕一翻舞了个袖花背着手缓缓登上云梯,向天下郑重宣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场下,士子们与护法骑兵停止了对抗,呆呆地望着这只有神话里才会出现的历史时刻。而那炎汉大帝刘玄禅的双眼闪烁着炽烈的光芒,老臣们的肺腑之言直接被他抛诸脑后,甚至连同于他那万乘之尊的身份。撩起龙袍就往下跑,一边跑一边呼喊道:“天师!良师!可是要飞升,带朕一个!带朕一个!”
马天师一听,直接冷哼一声,右脚轻轻一跺,一道闪电直接劈在了刘玄禅的身上:“你算个什么东西,实话告诉你,你炎汉虽气数已尽,然尚有几年的时间苟延残喘,可贫道却等不及了。想当年你祖宗夺得天下后翻脸不认人,对当年助他登临九五的八大异姓王兔死狗烹。为了让你死个明白,不妨告诉你,贫道正是那燕王臧荼的第十六世孙!受死吧!”话音毕,马天师再次抬脚向下一跺,一道雷霆再次从天而降。
刘玄禅绝望地闭上了双眼,事到如今,无需多言,他只恨自己识人不明。突然一声暴喝从耳边响起:“陛下,莫慌!臣来救驾了!”轰隆隆一声过后,刘玄禅睁开双眼,只见千古无觅挺身而出,挡在他的身前。随后羽林军的将士们策马而来,纷纷前来护驾。
马天师见状从空中一抓,巨阙在手,向下一拍!一股妖风,自四面八方铺天盖地而来,直接将那长水营的将士们扇去了数百米之外:“螳臂当车,不自量力!还有谁!”大家都被吓得瑟瑟发抖。